每周的開始,總會有人開始呻吟,為什麼周末已經過去了,為什麼又要上學了,前天不是上過了嗎?
緒方真名的哥哥也是這種人,每個周一緒方真名就會在洗手間看到半趴在洗手台前一邊散發怨念一邊洗漱的身影,而她這時候就會習以為常地先轉戰到廚房把面包片放進烤箱加熱,然後加熱牛奶,等家裡的遊魂出來後才去洗漱。
今年父親工作調到了外縣,考慮到家裡孩子都已經長大了能夠自理,決定住到那邊的公司宿舍,母親是自由業可以在家裡工作,就一起搬了過去,美其名日好久沒過二人世界,一個月才回來一次。
自此他們兩個就成了放養的孩子,基本上學習生活都自己解決,自由帶來的後果就是已經成年的大學生緒方明裡每到周末就會放飛自我,不是去和狐朋狗友喝酒玩耍就是在家通宵打遊戲,結果這人還選修了周一早上的課。
每次看到他這樣,緒方真名都沒有絲毫的同情。
她倒不是想說自己跟哥哥完全不一樣,非要說的話緒方真名也沒有那麼熱愛上學,但每一周的周一不就是代表一個新開始嗎?
上周的不愉快都将會過去,新的一周将會積蓄新的快樂。
——平常是這樣的。
這一周緒方真名也難得一見的歎起氣來,不想面對上學這件事。
“不會吧不會吧,我妹妹該不會是怕被人圍觀問怪盜基德的事情就不敢上學吧?”
洗漱完清醒過來的緒方明裡正在把早餐擺放好,看到妹妹臉上都是掙紮的神色,就大緻上猜到她是怎麼回事了。
他的妹妹也不是個自卑的性格,該出頭的時候比大部分人還倔,社恐隻能說是無傷大雅的缺點……這種想法緒方明裡是絕對不會跟妹妹說的。
“我沒有不敢上學,”下意識反駁,緒方真名拿起面包片狠狠咬了一口,“隻是不想跟大家解釋怪盜基德的事情。”
何況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今天見到小泉紅子,一定要跟她确認解除詛咒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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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學校,緒方真名首先做的不是去找小泉紅子,而是氣勢洶洶地走到同班同學的座位前,狠狠盯着他看。
要說自己為什麼會社死,都是這個人的錯!
“緒方,呃,有什麼事嗎?”
被盯着看的黑羽快鬥有點尴尬,一臉不明所以問道。
“黑羽同學心知肚明吧。”
緒方真名揚起笑容,建議他回想一下自己做過什麼事。
她也不指望黑羽快鬥會承認,要不是她那天晚上被怪盜基德抱住,黑暗中小偷先生的樣貌雖然顯得模糊不清,但他的面部輪廓和聲音跟她的同班同學實在太像了,再加上她想起了一件事。
小泉紅子剛轉學過來的時候,自己跟她還不算熟悉,被她幫助的那天晚上聽到她自述一定會俘虜怪盜基德,結果後來并沒有看到她怎麼對怪盜基德發起進攻,反而着迷于黑羽快鬥,覺得黑羽快鬥不被她迷倒十分清新脫俗。
她之前隻是單純覺得女生比起屏幕裡的偶像還是更喜歡能夠實際接觸的同年男生,沒有多想那麼多,但那天晚上她想到了……
如果怪盜基德和黑羽快鬥是同一個人呢?
如果小泉紅子根本沒有移情别戀呢?
一切都合理起來。
然而還不等她繼續興師問罪,剛到教室的幾個女同學看到緒方真名,就眼睛放光似的圍了過來,詢問電視新聞裡的是不是她,近距離見到怪盜基德他到底帥不帥等等。
她被推推拉拉遠離了黑羽快鬥,尴尬地應對着她們的問題,并沒有看見黑發男同學狠狠松了口氣。
緒方真名是個謹慎認真的人,沒有确定性證據不會跟别人說她懷疑怪盜基德的身份,以後隻要不在她面前露出馬腳就可以了。
……早就知道就不作死了,不止被會飛的白毛吓了個半死,還差點真的沒半條人命。
不過如果再讓他選擇,黑羽快鬥會說:下次還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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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緒方真名從女生堆裡拯救出來的,是失蹤一個星期的小泉紅子。
優雅的校園女神走來,沒有任何女生敢和她擠在一起,反而主動讓出位置,讓她能夠走到緒方真名面前。
“各位,擠在一起争相詢問對緒方同學很失禮哦,”黑發的魔女大人輕掩嘴角,語氣溫和地勸說,“畢竟這樣緒方同學就算想回答你們都做不到嘛。”
由小泉紅子說出來的話極具說服力,大家意識到她們的圍觀已經給緒方真名造成困擾,紛紛後退了不少,并且主動道歉。
終于有機會說話的緒方真名松了口氣,她對這種場面真的不知道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