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說,為什麼不可以呢?”
小泉紅子勾唇一笑,表露出身為魔女的一面。
“就算是已經分手的對象,想要占蔔出對方的現狀也是人之常情,何況……他身上詛咒解除的情況并不正常,我本就想找時間查看一下。”
“不正常……啊,是因為第五天就解除了嗎?”
五條悟不再聯系自己的那天,是他離開的第五天,并不是小泉紅子所說的第七天,在五條悟突然中斷聯系之前,他還在每小時給緒方真明發郵件,說已經回到東京,很快可以過來見她。
之後信息就戛然而止,像被強行中斷一樣。
這樣一想,确實挺不正常。
她隻以為是詛咒解除了,對方連打開她的郵件回複都不願意了。
魔女大人沒打算跟她解釋,雙手放在水晶球上,念了一段很長的咒語。
很快,透明的水晶球中泛起白色的迷霧,迷霧中又慢慢顯現出某些如真似幻的影像,緒方真名從中看到了白發少年身影。
那是五條悟渾身浴血,倒在地上的影像。
“五條君!”
看到這個影像,她驚得從椅子跳了起來,恨不得自己能沖進水晶球中救人。
那看起來就像是電視劇裡兇殺案的現場,少年被多刀刺中要害,無法反抗的情況下被虐殺身亡,如果……如果五條悟沒有給自己發信息的原因是因為……
她的傷春悲秋、她的自憐自艾本就是青春期幼稚的自以為是,她這幾天的膽怯、糾結和自卑更顯得可悲可笑起來。
她為什麼完全沒想過,很可能是五條悟出了意外呢?!
“冷靜點,那是過去的影像,我可以肯定他還活着。”
看到友人臉色發白,小泉紅子冷靜地示意她不要緊張,如果五條家的‘六眼’死了,咒術界肯定會大地震,擁有魔女血統的她不可能收不到這個信息。
“看下去,他現在在哪裡。”
迷霧中受傷少年的身影再次變模糊,又緩緩變成了一座醫院的影像,那是在東京非常有名的,緒方真名曾經去過的醫院。
“這是東京的醫院,離我們學校并不遠!”
像是驗證緒方真名的話一樣,水晶球的影像變換成醫院外的景色,也能看到醫院前标示醫院身份的巨大招牌上,确認了她的記憶并沒有出錯。
“嗯,看來沒錯,你去吧。”
魔女大人寬宏大量,作出允許她告退的指示。
緒方真名馬上拿起背包,跟小泉紅子道了聲謝,迫不及待地往學校外沖去。
“哎呀呀,真是着急。”
小泉紅子從窗戶中确認友人奔跑着離開學校,隻是寬慰地笑起來,比起緒方真名一直在猶豫不決、糾結煩悶,還自顧自傷心果然被抛棄了,還是她為了目标奔跑的樣子更可愛一點。
“不過……五條悟去醫院做什麼?”
咒術師重傷送回高專處理,輕傷……輕傷輪不到五條悟,醫院怎麼看都是跟他無緣的地方。
.
距離學校大半個小時的東京某個綜合性醫院,是日均患者接近三千人的大醫院,緒方真名一頭紮進去,要找到一個人可不容易,更不提對方可能在住院部,這樣亂跑可不一定能找得到人。
她稍微有點冷靜下來,眼睛卻沒有停下尋找,遠遠的瞄見一抹熟悉的白發,驚喜地避開其他患者,往那個方向跑過去。
白發少年本就長得很高,特征非常明顯,鶴立雞群地站在急診室前,隻要确認了他的存在就絕對不會再看丢。
他還是那樣身姿挺拔,容貌俊秀,身上沒有受傷的痕迹,看着手機的表情很嚴肅……
總之,他還活着。
“五條君!你沒事吧?!”
本來看着手機的白發少年聽到呼喚聲,擡起眼看過來,怔怔看着黑發少女跑到自己面前。
“對、對不起,詛咒已經解除了,我不應該再打擾你的……哈……但紅子同學說,你進了醫院……”
緒方真名尴尬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沖過來的時候沒有想那麼多,但确認了五條悟平安無恙後,她的胡思亂想又冒了出來。
解除了詛咒的他如果并不想見到自己,那可怎麼辦……
白發少年低下頭,看着眼前因為全力奔跑過來滿頭是汗、氣喘喘呼吸不順暢的黑發少女,沉默好久後,輕輕開口說道。
“小真名……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