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對不起，之前之所以喜歡你，都是因為詛咒的作用。

對不起，我已經不喜歡你。

對不起，我們就當做沒有認識過。

不管怎麼想，這句話都隻可能是這個意思。

這是理所當然的，是她應該承受的後果。

緒方真名垂下眼，看着自己的腳尖，她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感到了受傷。

“……總之，五條君沒事就好，我先走了。”

并不想聽到更多拒絕的冷漠的話語，直奔到醫院的勇氣似乎已經被她消耗至盡，緒方真名甚至不敢擡頭去看五條悟的表情，隻想轉身就走。

白發少年伸出手，輕輕觸碰了黑發少女微微發抖的手。

隻是這樣就足夠讓她停下離去的動作。

但這樣還不夠，她還沒擡頭看自己。

白發少年這樣想了，另一隻手便開始有了動作，他捧起少女的臉頰，自己也微微俯下身，讓自己能夠看到那雙如黑曜石深邃而明亮的眼睛。

在她的眼裡，能夠清晰看到他的倒影。

“對不起，就算沒有詛咒，我還是很喜歡小真名。”

心裡是這樣想的，嘴上就怎樣說。

隻要他想這樣做，五條悟就不會顧慮他人、顧慮場合，把話憋在心裡這種做法不符合他性格，也沒有這個必要。

而且現在不把話說出口的話，豈不是太可惜了嗎？

緒方真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懷疑自己是太喜歡對方了才産生幻聽，但眼前的少年神色中沒有一絲一毫開玩笑的成分，湛藍如天空的雙眼中映照着自己的身影。

他确實看到了自己，并不是詛咒的原因。

意識到這點，她感覺本來一直被掩埋在心裡的複雜感情要傾瀉而出，眼眶不受控制地發紅，馬上要流出淚水。

這當中有煩悶，有憂愁，還有理不直氣不壯的委屈。

當然還有不容忽視的，漫溢心間的喜悅。能聽到心悅之人向自己表白，能與對方兩情相悅，一定是戀愛中的人們最向往的事情。

緒方真名趕緊低頭，想要掩飾自己的醜态。

“五條君，好幾天沒有聯系我了，所以我以為……”

這話好像在埋怨他，但……如果他是喜歡自己，那她也是有不滿的！

“之前出任……校外教學的時候弄壞了，今天剛修好手機，”這個隻是借口，五條悟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還有我想整理下心情，以前我的态度太輕浮了，所以小真名才會一直認為我是被詛咒影響。”

心态的确實挺輕浮的，這個先不提。

“……你今天沒戴墨鏡呢。”

似乎已經不知道說什麼的黑發少女努力在找話題，如果不這樣做，她覺得自己會害羞得馬上跑走。

“這樣才能更好地看清你。”

五條悟脫口而出，看到緒方真名連耳朵都要紅透了，才不好意思地解釋。

“其實是前幾天弄壞手機的時候一起弄壞了，因為是定制的，得等重做。”

“原來如此。”她依然低着頭，小聲應答。

五條悟看着黑發少女的發頂，有一種用力抱住她，強迫她擡起頭，并在她可愛的臉上咬一口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