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衡神情一滞，這點他是沒想到，也是真不太願意想到。

“還是算了吧！”

“不！”景衡打斷琅衍。“師父在上，請受我一拜！”

“師父，我師父你個大頭鬼！”

山谷之下，鳳瀾秋在很認真地翻閱典籍，試圖理解道法關竅。然他看來看去，都實在找不到要點。于是老道遊雲子又一次出現，笑呵呵問：“怎樣？想通了嗎？要不要拜我為師？”

結果就是是得鳳瀾秋一記白眼，以及一句好罵。

“你這娃，怎就那麼倔呢？”耗了這許久了，遊雲子還是未能說動鳳瀾秋，十分無奈。

“不是我倔，是你人不行！”鳳瀾秋邊翻典籍邊道：“你救我我是感激的，但你救完我卻不放我走，還将我困在這處，那就别怪我看不上你了！”

“我這…”遊雲子啞言。

“還有！”鳳瀾秋舉起手裡典籍。“這東西亂七八糟，我根本看不懂，你卻還叫我看！”

“我沒叫你看！”遊雲子道：“我叫你别看了，趕緊拜我為師，我教你！”

“我就不懂了！”鳳瀾秋将手裡典籍一扔。“你為何非要收我為徒？”

“我…”遊雲子有話差些脫口而出，但到嘴邊換了别的：“我就是年紀大了缺個關門弟子，那日一眼看上你了，都跟了你一路，好不容易逮到那隻狐狸不在你身邊的時候，我現在不收你，往後隻怕沒機會了！”

“你費這麼大功夫！”鳳瀾秋道：“怎不再去找一個天賦高，樂意拜你為師的呢！”

“哪兒那麼容易遇到？”遊雲子歎氣。“多少年了，就遇上你這麼一個，年紀小，功夫底子好，悟性高…”

“等等！”鳳瀾秋打斷遊雲子：“你從哪裡看出我悟性高的？我連你那些典籍都捋不明白！”

“所以你趕緊拜我，我好教你嘛！”遊雲子說着去按鳳瀾秋。“來，叫聲師父！”

鳳瀾秋回身将遊雲子一推：“滾一邊去！”

“你…”遊雲子頓時氣怒上頭。“别太不識好歹！”

“你想怎麼？”鳳瀾秋看向遊雲子。

“快兩個月了！”遊雲子怒視鳳瀾秋：“不過叫你接我授藝，又不是叫你上刀山下火海，你為何就是不肯？”

從沒見過遊雲子如此眼神，鳳瀾秋不禁心裡有些發怵。“我…”

“你真是…太叫我失望了…”遊雲子正說着話呢，卻突然身子一軟，直直往後倒去。

鳳瀾秋詫異地瞪大眼，開始以為遊雲子在逗自己玩，可過了半天也不見他動，才意識到不太對勁。“喂？你怎麼了？”

鳳瀾秋試探問了句，不見遊雲子回應。再湊近，用腳尖踢，還是不見有動靜。想了想，幹脆蹲下身去推人，卻發現他渾身冰涼，宛若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