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鋪的鋪面并不大，就一個老闆在裡面張羅，琅衍一眼就認出是他救的那個。

鳳瀾秋當先進店，将劍遞到老闆面前：“老闆，記得這把劍嗎？”

正記賬的老闆緩緩擡頭，先入眼的是鳳瀾秋，接着看見琅衍：“公子？你這是？”

“這劍是我要來給他的！”琅衍眼神示意鳳瀾秋：“但他說不能白拿你的，要來付你錢！”

“不用不用！”老闆連連擺手：“既然說好送公子了，豈有再要錢的道理？”

“無功不受祿！”鳳瀾秋拿出一錠白銀放在櫃台上：“我不知這劍價值，就這些，不夠的，老闆可再提！”

“這…太多了！”老闆拿了那錠白銀，欲還回去，鳳瀾秋卻是不肯收的。

“老闆就收着吧！”

“這…”老闆凝思過後：“便是收，也不能收這麼多，二位且等我去後屋拿些碎銀來！”

“後屋？”鳳瀾秋心道：你個開門做生意的，怎點碎銀還要去後屋拿？

“讓二位見笑了！”老闆像是看出鳳瀾秋的疑惑：“素日裡我都将錢給我兒子收着，櫃台上就留些進貨的，今日不巧，剛好進貨了。”

“原來如此！”鳳瀾秋了然點頭。

“爹！”正說着，老闆的兒子出來，不止着書生打扮，手裡還拿着書。

老闆一見兒子就笑： “慶元來了，正好，碎銀可還有？給爹一些！”

“碎銀…”慶元陷入沉默，好似為難。

“怎麼了？”老闆問慶元。

“我…昨日…”慶元猶豫道：“出去花了…”

老闆明顯一愣，但沒說什麼，隻再次将銀錠還給鳳瀾秋：“公子見笑，我這沒有找零的，您要不還是拿回去吧，左右那劍，我是送給這位公子了！”

“既無找零，這銀錠你就拿着吧！”鳳瀾秋說着看向老闆的兒子：“不過說起來，令郎這模樣，倒像是個讀書人來着！”

“是啊！”說起兒子，老闆滿臉驕傲：“我老婆早去了，就留這麼一個兒子，不像我這做爹的大老粗，腦子好，能讀書，還孝順！”

“爹…”老闆恨不能将所有好詞兒都用在自己兒子身上，慶元卻一副欲言又止模樣，眉宇間有幾分愁容。

“我說錯了嗎？”老闆朗聲道：“過不了多久就得春闱，隻要你出發去了京城，就萬事大吉了！”

慶元卻隻扯了扯嘴角：“我這書還沒看完，先進去了，爹記得來吃飯！”

“好！我等下就來！”老闆高興的答應了。

“令郎要參加春闱啊！”慶元剛走，鳳瀾秋便問。

“是！”老闆說起這事，那是憋不住打一臉笑意。

鳳瀾秋拱手：“那我要祝令郎金榜題名了！”

“嗨，中不中倒是無關緊要的！”老闆擺手： “慶元此去，不管中是不中，那也是我們這家裡頭一個參加科舉的，意義不同！”

鳳瀾秋點頭：“老闆倒是看得開！”

“我們這樣的小老百姓，不看開，又能如何？”老闆神情中透着無奈：“再者…”

老闆說到這，突然不說了，鳳瀾秋還在等：“再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