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夜半子時。
今日楊母狀況不算好,楊捕役幾乎寸步不離守在其身邊。但楊母心中記挂孫子,非要楊捕役别管她,去守着孫子。
“娘啊!”
“快去!”
楊母有命,楊捕役隻好去。可他剛進孩子所在屋,就見其妻軟趴趴在地上躺着,另有一個身着道袍的人,在他兒子身邊背對門坐着。
“你是誰?”楊捕役立時警覺,欲出手,卻發現手中無刀。
“呵!”道人嗤笑:“别想着動手,你妻兒都快無了,還是先關心他們吧!”
楊捕役聞言,立時明白:“你就是那日給我借命咒的人?”
“你竟然知道那是借命咒?”雖看不見道人的臉,但從他語氣中,還是能聽出其詫異:“誰告訴你的?”
“你管是誰告訴我的!”楊捕役手中無器,就欲赤手空拳上去,卻見道人一手掐上其兒子的脖子:
“想讓他死,就盡管動手!”
“你…”楊捕役怒極:“你到底想做什麼?”
那道人稍側臉,露出點眼角:“與我說,誰告訴你借命咒之事的?”
“是我!”
“啊!”
琅衍聲出人也到,一根針葉先刺傷了道人手背,接着玉箫直沖其面門,要取其性命。
道人極速閃身,還如之前那般,半點不戀戰,破窗就逃。
“還想逃?”琅衍當即追出,後來的鳳瀾秋也趕緊追上去。
兩人追了一路,直追到充虛觀山腳下,見一道人在往山上走,便一前一後去将人攔了。
“看你往哪兒跑?”鳳瀾秋劍指道人,也就此時,才借月光看清他的臉:“守拙?真是你?”
此時的守拙一臉懵:“善信?你這是做什麼?”
“你還裝!”鳳瀾秋不由分說,長劍直刺守拙。
“善信,可是有誤會?”守拙并未出手,隻是一味躲閃。
“事實具在,哪裡來的誤會?”鳳瀾秋攻勢越發猛,守拙隻得出手。長劍也出,出招迎招,竟是身手極好。
“瀾秋小心!”幾輪交戰下來,鳳瀾秋竟有敗象,琅衍上前,接替了他的位置,與守拙纏鬥起來。
“狐狸?”守拙一眼便看出琅衍真身,接招後退,再看鳳瀾秋,神色已見怪異:“你竟與這妖孽為伍?”
琅衍被說妖孽,鳳瀾秋就不樂意了,當即回道:“阿狸是妖又如何,他又不害人,不像你,盡做些傷天害理之事!”
守拙聞言連退數步:“貧道不才,雖無多少建樹,但卻不得不問善信一句,貧道何時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了?”
“你還狡辯?”鳳瀾秋數出守拙罪狀:“你給痞子朱三迷情符,險些害了關小姐,現在又給楊捕役借命咒,更是差些害他全家性命,旁的我不知的,還不知有多少,如此種種,你還敢說你沒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