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确實儲備足,船二十日都沒靠過岸。不過久不用靠岸,可不是一直不用靠岸。
“玄岐,我們已經許久沒靠岸下船了,是否要…?”确定外頭風平浪靜,景衡才好抽身入船艙去找玄岐,但當迎上他掃過來的冷冷目光時,話停在了一半。
正跑腿而坐的玄岐複又閉上眼,片刻後再次睜開,已沒了之前的冷冽,恢複素日模樣:“是否要什麼?”
景衡張了兩次口才繼續道: “是否…要尋個地方靠岸?”
“你怎麼了?”玄岐起身去到景衡面前,擡手探他額頭:“也沒熱啊!”
景衡拿下玄岐的手:“我沒病!”
“沒病就好!”玄岐說完往船艙外走去。
景衡跟在玄岐身後,幾次想開口說什麼,終是沒說。
玄岐去到船頭,往前看了一陣:“後面若再遇上島,我們便上去吧!”
“嗯!”景衡在玄岐身邊站着,輕點頭,接着便是很長一段時間相對無言,最後是景衡打破了這沉默:“玄岐!”
玄岐回應:“嗯?”
景衡握着圍欄:“我怎麼覺得這些日子,你在避着我?”
玄岐改了側目成正對着景衡:“你終于看出來了?”
“我…”景衡垂目:“從扶瀚出來我便知道了,你…是煩了我嗎?”
玄岐反問:“你以為呢?”
景衡呼口氣:“你我本是萍水相逢,卻肯庇護我至今,我…我總是感激你的,若有何處做的不好了,我向你道歉!”
“呵!”玄岐這聲笑是從鼻腔裡發出來的,冷冽中甚至帶點怒,就連說話也低沉起來:“你不要跟我說這些,我不想聽!”
景衡不知玄岐到底在想什麼,他看得出,玄岐雖在盡力維持之前模樣,但很多地方從上次那扶瀚國出來之後,就不太一樣了。或者說真如他之前所預料的那般,情深來的容易,去的更容易。想到這,他的心不由揪起來:“我…”
“你去休息吧!”玄岐打斷景衡:“我在這裡守着,若是遇上能靠岸處,我去叫你!”
“唉!”景衡輕歎口氣,轉身回了船艙内,但躺在床上,卻隻覺一陣悲涼:心之所托,又一次錯了人麼?
又過了一日,遇上海島,船靠岸後,兩人下去。
“女兒國?”玄岐念着城門頭上的名字:“裡頭莫不全是女兒?”
對于新地方的好奇,暫時打破了兩人之間微妙的尴尬。景衡往前走了一段,看着前方來往的人群:“我看男子也不少,怎會稱女兒國?”
玄岐也跟上前:“不然先進去看看?”
兩人這便入了城,城内所見與城外基本相同,街上也是男女都有。
“這女兒國,倒是奇怪的很!”景衡道。
“不管他奇怪不奇怪,先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吧!”玄岐說完指着前方道:“那好像是個館子,我們去那兒!”
岸上時,景衡總是由着玄岐安排:“好!”
在外時沒覺得特别,但到了館子内,兩人立馬便發現了這裡的與衆不同處。其他地方基本掌櫃都是男人,而這裡,卻是個女的,且堂裡的食客也大多是女的。還有一個店小二,也是女的。為數不多的幾個男的,是低頭不語的食客,還有角落裡幹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