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然鶴:“柳施主,請你自重。”
柳瞞“嘿嘿”一笑,攬住了時然鶴的肩膀:“這不是知道你要住宿舍太興奮了嗎,一時間沒忍住。”
話音未落,柳瞞忽然瞟到時然鶴脖子上有幾片暈開的紅色印記,一直延伸到腺體處。
他忍不住蹙眉問:“你脖子怎麼了?被蚊子咬的嗎?”
“不是蚊子。”時然鶴不慌不忙地把衣領往上一提,“是狗。”
“狗?”柳瞞的腦子宕機了幾秒,“我沒被狗咬過,你别騙我。”
“沒騙你。”時然鶴頗為認真地看着他,“不隻是狗,而且是一隻很兇的大狗,見人就叫的那種。”
其實他覺得自己這話也沒說錯,楚硯聲确實在街邊跟一個陌生的車主叫嚣起來了,那聲音簡直比狗叫還難聽。
柳瞞擰眉思索半晌,看着時然鶴愈發緊張的表情,推測時然鶴絕對有事情瞞着他。
但他秉持着“不多管閑事”的原則,最後還是放棄了追問。
“對了,”他扯開話題,“下午給你發消息你怎麼沒回?關于社團的出遊活動。”
“你給我發消息了?我沒收到啊。”時然鶴說着拿出手機查看,結果在打開屏幕的那一刻,他看着陌生的屏保忽然反應過來——
這個手機不是他的。
是李狗蛋的。
怪不得在警局的時候,李狗蛋一見他就躁動,原來是有東西在他這裡。
時然鶴咽了下口水,尴尬地舉着手機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些什麼。
“卧槽!最新款的芒狗16 Pro Max 倒黴紫!”柳瞞在認出手機型号的瞬間雙眼放光,“聽說最新批很難訂的,你竟然搶到了!花了多少錢?有兩萬沒有?”
時然鶴下意識反轉手機看了一下背面的芒狗logo,這才後知後覺:“啊?這款手機很厲害嗎?”
“當然!這款手機用的可是地表最強處理器!”柳瞞饞的手癢癢,“能給我摸一下嗎?我也想感受一下來自鈔能力的魅力。”
時然鶴看了一眼手機,又擡眼看向眼巴巴的柳瞞,非常大氣地把手一伸:“你喜歡的話就送你好了。”
反正這也是李狗蛋用不義之财買的,正好用來做個順水人情,權當給李狗蛋積點德了。
“真的嗎?!”柳瞞震驚地眼睛都大了兩圈,“這麼貴的手機,你就這麼輕易送給我了?!”
“沒什麼的,反正我父親每個月都會給我打一萬塊錢生活費,我不缺手機。”時然鶴說,“但是我的記性不太好,密碼什麼的全忘了,還得麻煩你找人重新設置一下了。”
這話從時然鶴的嘴裡說出來竟讓人聽不出來是在炫富,反而有一種莫名的真誠感。
“這有什麼麻煩的,我正好認識一個計算機系的學長,請他吃頓飯的事兒。”柳瞞仿佛接聖旨一般,小心翼翼地舉起雙手捧過手機,熱淚盈眶地說了句:“我下輩子還要跟你做朋友。”
“不,”他又倏地改口,“是做你最忠誠的舔狗。”
時然鶴輕扯起嘴角沖他笑笑,走到桌前把自己的手機充上了電。
剛開機,便一股腦蹦出來十幾條微信消息,以及幾十條同一個陌生号碼的來電通知。
時然鶴直覺這是楚硯聲打過來的,想也沒想就把号碼拖到了黑名單。
剛切到微信界面,他便收到了一條轉賬消息。
[柳瞞向您轉賬3000元]
時然鶴指尖頓了下,回頭,發現柳瞞正笑着趴在座椅靠背上看他:“我目前隻有這麼多,你先收了吧,這樣我也能安心點,不然睡不着覺。”
話說到這份上,時然鶴隻好收了,心裡卻在盤算着日後要怎麼把錢原封不動的還回去。
柳瞞見他收了錢,心滿意足地抱着新到手的寶貝手機上床研究去了。
時然鶴則點開柳瞞轉發給他的寫生社出遊活動的報名表,學着柳瞞的格式填完表格,起身進了浴室。
時然鶴根本不會畫畫,也對此沒有興趣。
之所以選擇寫生社,是因為可以借着野外寫生的借口請假出去撒歡而已。
匆匆洗漱完,時然鶴疲倦地鑽進了被窩。
正當他昏昏欲睡之時,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繼而心頭一驚,噌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羞惱地攥緊了被子角。
他剛剛順着柳瞞的話說自己是被蚊子咬了不就行了?!幹嘛要說是被狗咬的?!
連他自己想起來都覺得離譜的答案,柳瞞怎麼可能不懷疑!
對面正在看恐怖片的柳瞞被突然從床上坐起來的人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摘下耳機,關切地問:“做噩夢了?”
“不,比做噩夢更恐怖。”時然鶴抹了一把冷汗,“我被自己曲折的腦回路毆打到睡不着覺。”
柳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