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這種沒有任何經驗的兼職生,有店願意收留他就不錯了,不能挑挑揀揀。
一切談妥,許欽裡親自帶着時然鶴熟悉營業流程以及平時該怎麼保持店裡整潔,還向他簡單介紹了其他幾個店員。
時然鶴一一熱情地跟他們打了招呼,拿起架子上的抹布開始仔仔細細地擦桌子。
上班第一天,一定要讓老闆覺得他很勤快!
許欽裡斜靠在吧台處觀察了勤勞的Omega一會兒,接了個電話便出去了。
幾分鐘後,他站在門口對店裡的員工喊:“新買的進口咖啡機到了,來兩個人搬進去。”
急于在老闆面前留下好印象的時然鶴首當其沖,扔下抹布就跑了出去。
“重不重?”許欽裡掃了一眼時然鶴纖細的手腕,問。
時然鶴掂了掂懷裡的咖啡機,搖頭:“不重,拿得動。”
“先放到員工休息室裡,我中午下班查驗。”許欽裡側身給他讓路,“知道員工休息室在哪吧?”
“知道,吧台後面的第一間屋子。”時然鶴抱着咖啡機進了店裡。
也許是目測距離失誤,時然鶴在抱着咖啡機繞過吧台的時候,隻聽“咚”一聲,咖啡機重重磕在了吧台上。
随後就是東西清脆的落地聲。
他低頭一看,巴掌大小的吧台一角正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咖啡機也凹進去了一大塊。
時然鶴:“……”
完蛋了,第一份工作就闖禍了。
不過好在沒人看見,拿膠水重新粘上去應該看不出來吧?
時然鶴心虛地瞟了一眼似乎都沒注意到他的其他人,上前一步擋在吧台缺口前面,把咖啡機往上面一放,飛速彎腰把地上的碎片撿起來塞進了口袋。
“你沒事吧?”最開始那個拿掃把的Omega聽到聲響走了過來,“是不是手被磕到了?”
時然鶴此時一隻手還揣在口袋裡,聽到這話,就更不敢拿出來了。
“……好像是的。”他把手往口袋裡藏了藏,“但隻是稍微有點痛,沒青也沒腫。”
“沒事就好。”Omega笑了笑,主動抱起咖啡機,“那你先休息一下吧,這個我拿進去。”
“等等。”時然鶴叫住了他。
Omega扭頭:“怎麼了?”
“店裡有強力膠嗎?”時然鶴說,“能不能給我用用?”
“有,不過在貨架深處。”Omega有些疑惑,“你要強力膠幹什麼?”
“我想粘一下鞋底。”時然鶴心虛地撓撓頭,“剛才不小心把我的鞋踩到上下分離了。”
Omega愣了下,盯着他的鞋看,也不知是在驗證真假,還是單純好奇。
快點信啊!再不信他就要冒汗了!!
時然鶴又緊繃起來了。
好半晌,Omega被自己腦補的大嘴鞋逗笑了,終于開口:“怪不得你好半天沒動。行,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找。”
時然鶴扣地的腳趾解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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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人流量大,許欽裡沒空教時然鶴如何使用咖啡機,隻讓他端咖啡和收拾殘局。
這些簡單的小活,時小少爺卻幹的不亦樂乎。
這可是他之前從來沒有過的體驗,還挺新鮮的。
臨近中午,客人近乎走完,隻剩下兩桌小情侶還在膩歪。
時然鶴邊掃地邊哼歌,全然沒聽到門口的自動播報鈴聲響了。
“草,臉癢死了。”
時然鶴身體一僵。
這聲音……怎麼一股熟悉的薄荷味。
“怎麼了楚總?”許欽裡邊擦杯子邊調侃面前的人,“被哪個嬌媚的小鴨子傳染皮膚病了?”
“放屁,我這兩天可沒去夜/店。”楚硯聲摘下口罩,露出唇周的一片紅色,“我是對油漆過敏了,别特麼造謠。”
“我的天,看起來還挺嚴重。”許欽裡沒忍住笑:“所以你最近沒去夜/店,是去當油漆工體驗生活了?”
“别提了。”楚硯聲煩躁地把口罩戴好,“最近看上一個Omega,怎麼追都不願意跟我,郁悶好幾天了,哪有空找那些豔俗的小O。”
“這個,就是那小家夥的傑作。”他氣憤地指了指自己的臉,“等我過幾天好了,我非得把這筆賬讨回來。”
某個被楚大少爺看上的Omega不動聲色地往角落裡挪了兩步。
“呦,還有您追着要包的人呢?”許欽裡驚訝揚眉,“不會是哪個小明星吧?”
“什麼明星,就是一個剛上大學的笨蛋。”楚硯聲說,“要不是看他長的實在漂亮,信息素聞着也舒服,我才懶得大費周章追他呢。”
“你自己聽聽你說的話有多渣。”許欽裡說,“老牛吃嫩草也就算了,還一點真情都不願意付出,人家憑什麼跟你?”
“我跟他隻是有過一次一夜情而已,能有什麼真情?”楚硯聲反問,“你跟你愛人見第一面的時候就愛上了啊?不也是糾纏了一整年才結的婚嗎。”
“再說了,我又帥又有頭腦,怎麼可能跟一個笨蛋長久發展。”他說,“我要找就找那種聰明、腿長、會照顧人的Omega當我另一半。”
“看來你對那個小O也沒多大興趣,幹嘛揪着人家不放?”許欽裡建議道:“而且你已經二十八了,還是安心找你未來另一半去吧,别這麼浪蕩了。”
“二十八怎麼了?二十八正是風流的年齡!”楚硯聲冷哼一聲,雙手環胸往吧台上靠,“你看看你現在,整天圍着你愛人轉,叫幾次都不——”
咔嚓。
剛粘好不久的吧台角被壓斷了。
楚硯聲險些當着外人的面摔個大馬趴。
“誰?!”楚硯聲怒不可遏地捏起地上的碎片,“是誰要謀害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