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這不是帶人來了嗎?讓他稍微幫我攔一下就行。”楚硯聲微微側身,露出一直躲在身後的時然鶴。
楊東徹愣了下:“這不是時家那個小兒子嗎?”他半信半疑地看着楚硯聲:“助理?”
楚硯聲挑眉,不置可否。
楊東徹心裡已經猜出來了七八分。
據他對楚硯聲的了解,他怎麼可能甘心讓這麼漂亮的Omega當助理,絕對有其他關系。
但楚硯聲不說,沒有人敢當面質疑,哪怕是關系很好的楊東徹。
他一是怕被别人抓住話柄,二是不想讓這種事情成為話題中心。
“你請許頃裡了沒有?”楚硯聲扯開話題,“他不來?”
“來,不過要晚點。”楊東徹說,“他愛人生病了,陪他在醫院挂水呢。”
楚硯聲“啧”了一聲:“結婚真麻煩。”
“哈哈哈,那我等着看你結婚會變成什麼樣。”
這兩個人聊的熱火朝天,時然鶴卻感覺身體軟綿綿的,有些昏昏欲睡。
估計是抑制貼裡面的安神成分起作用了。
他打了個哈欠,一扭頭,注意力被不遠處的一排精緻可口的蛋糕吸引走了。
但是蛋糕旁圍着一群陌生的Alpha,他不太敢過去。
“楚硯聲。”
“楚硯聲。”
“楚硯聲。”
叫到第三遍,楚硯聲終于聽見了,回頭問他:“幹什麼?”
“我想吃。”時然鶴看向那排小蛋糕。
“吃就去拿。”楚硯聲說。
時然鶴仰頭看着他:“可是那邊全是Alpha。”
楚硯聲掃了一眼蛋糕的方向,這才想起來時然鶴中午沒有吃飯。
他思忖幾秒,扭頭對楊東徹說:“你先去招待其他人吧,我帶他去吃點東西。”
楊東徹看了看時然鶴,又看了看楚硯聲,表情變得有些難以言喻。
楚硯聲向來不都是我行我素,不管别人死活的麼?就連去年那個跟了他最久的小O,隻是因為他在跟朋友喝酒的時候多說了一句話,就被當衆趕出去了。
怎麼現在……轉性了?
“行,随便吃。”楊東徹對時然鶴笑了下,加重了語氣說:“寶貝多吃點,看你瘦的。”
楚硯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拉着時然鶴離開了。
望着兩人緊貼着的背影,楊東徹不免感歎道,
“唉,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喝酒叫不出來的人。”
—
拿完蛋糕,時然鶴又說站着吃累,楚硯聲隻得帶他去了一個周邊人偏少的沙發上坐着。
怕這家夥闖禍,楚硯聲幹脆也挨着他坐下了。
看着Omega津津有味的模樣,楚硯聲忍不住問:“有那麼好吃?”
時然鶴點點頭:“你嘗嘗就知道了。”
“我可不吃。”楚硯聲往後一靠,“你沒聽說嗎?這些東西都是用報廢的鞋底做出來的,有人吃出過鞋帶。”
“等我吃出來了再說吧。”時然鶴又挖了一大勺蛋糕塞進了嘴裡。
楚硯聲:“……”
楚硯聲:“我上個廁所。”
再跟他待下去腦子也要壞了。
楚硯聲前腳剛離開,門口的方向忽然出現了一陣騷動,不少人圍在一起竊竊私語。
“不是吧,他們倆怎麼來了?楊老闆請他們幹什麼?”
“聽說楊老闆請的是時政,但是他工作太忙沒空來,就囑托孟深秋送禮來了。”
“孟深秋脾氣秉性那麼差,想着也不會請他們。”
“真不知道時征怎麼想的,竟然會看上孟深秋,明明之前那個愛人那麼優秀,啧啧。”
“消費降級了,哈哈哈。”
時然鶴動作一頓,剛想端着蛋糕離開,一擡眼,就跟已經走到人群中央的孟氏父子打了個照面。
孟纾回看起來隻是有些驚訝,但孟深秋的表情卻霎時間變得很難看。
這麼高檔的生日會他怎麼會在?不會是攀上哪個大款了吧?!
真是不要臉!
孟深秋冷哼一聲,直直地朝時然鶴走去。
“你怎麼在這?”他趾高氣昂地質問,“是被誰包養了嗎?”
這句話露骨且具有侮辱性,孟深秋好歹也算是名門出身,竟這麼毫不遮掩地當着衆人的面喊了出來,引起一片唏噓。
但時然鶴卻沒什麼反應。
他慢吞吞地将嘴裡的一口蛋糕咽下,說:“其實我是來蹭東西吃的。”
又是這樣!這個笨蛋的超絕鈍感力能不能他媽的有人治一下!
想要的效果沒達到,孟深秋更生氣了。
“那也要有人帶你來才行吧?” 他拔高音量,“敢不敢把包養你的人叫出來,我倒要看看是誰那麼蠢,能瞎了眼看上你!”
到底是誰蠢。
這種場合肯定少不了這種特殊的關系,大家都習以為常了。但是孟深秋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這麼罵,也不怕生意上有人搞。
旁邊的人被這麼一鬧,都有點不太高興。
這個姓孟的也就是看這時候楊老闆不在,如果在的話哪敢這麼放肆。
“行了,要鬧回家鬧去。”有人不滿喊了一嘴。
“這是我兒子,我怎麼說他關你們什麼事?該幹嘛幹嘛去!”孟深秋白了那人一眼,“況且,我們都是有名有份被邀請過來的,但這種靠搔首弄姿勾引别人進來的人,就應該被轟出去!”
“搔首弄姿?”時然鶴蹙眉。
他知道這個成語的意思,大概是說某人在别人面前舉止輕浮,總會有意地擺出騷氣的姿勢。
時然鶴很清楚的知道他不是。
但他倒是見過孟深秋在時政面前騷裡騷氣地扭腰。
時然鶴忽然覺得他這個後爸有些可憐,竟然連最簡單的成語都不知道什麼意思,還亂套用。
“爸爸,搔首弄姿不能這麼用。”時然鶴一本正經地糾正他,“你在我父親面前的時候,才能用這個詞。”
周圍的人哄然大笑,孟深秋的臉色徹底繃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