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連退路都是被封住的。
蕭念念的精神不由得越來越緊張了……
看見對方一擡手她下意識地護了下頭:“有話好說,你還可以提問嘛!”
但那人隻是将手中棋子抛回了棋罐中,看見她的反應,随口道:“你經常挨打?”
“經常”倒也談不上,但賣慘又不交稅,于是蕭念念指了指自己雙頰:“還不夠明顯嗎?”
江停雲道:“你們合歡宗不是很擅長逃跑麼?”
說起這個,蕭念念倒真的有滿腹辛酸委屈了:“跑又跑不過能怎麼辦?今天幸好被人救了,不然,我馬上就要給她跪下求饒了。”
江停雲的唇角短促地勾了一下,很快又沉下去。
蕭念念覺得如果對方能發評的話一定會說:神經,害我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她道:“這有什麼好笑?我修的就是随心道,要遵從内心,從加心可不就是‘慫’喽。”
薄唇又微不可查地彎起,轉眼已恢複了平靜模樣,江停雲看着她道:“你剛才說可以向你提問,我想知道,若江柏言确實無法留下子嗣,瓊瑤元君的孩子是誰的?”
說起這個,蕭念念忽地想到瓊瑤的兒子江停雲在這個時間點也是被囚禁在樂忘仙的,再仔細回想下書中對他的那些描寫……
原書裡,男主軒轅仲屬于典型的“掉下懸崖,大難不死,遭逢奇遇,習得神功。”
而江停雲就是他的“奇遇”。
其中有一段他碰巧救下落難男主的橋段。
蕭小編對文字類的東西一向敏感,原文都還有點印象,大概是:
“他一襲青衫,衣擺在魔将的靈力場中如流雲翻卷,眉目卻是疏淡,手中尚攏着一卷書,仿佛溫潤清雅的世家公子。
但他一出手,那一點謙謹立刻蕩然無蹤,變成了桀骜與殺氣,随浩瀚靈力一起,摧枯拉朽般席卷出去。”
看看眼前人的模樣,再結合他對瓊瑤八卦事件的反應,所以,他該不會就是……
蕭念念隻覺得背後生寒,冷汗都快下來了,看他的目光也變了點味道。
江停雲有所察覺,他淡然垂眸,掩住眼底的一絲冷嘲。
“我、我給你占一卦。”
蕭念念閉上眼睛,裝模作樣地掐着手指,一邊拖延時間。
穩住,也許不是他,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書中提到過,囚禁江停雲的法陣是經過江柏言和淩絕宗幾位元嬰期仙尊聯合加固的,按理說應該比較嚴密高級才對,怎麼可能帶着文成成的土坷垃就能進來?
修真界人均帥哥,長得好很正常。
被關在這裡這麼無聊,愛看點書也情有可原啊!
她胡思亂想着“掐算”了很久,江停雲隻是默默看她,不催。
從小到大,他見過許多奇怪的修士。
宇内第一占術師崔星落就是他母親的摯友,曾于祭壇之上推演月餘,然後告訴他,有一天他會舍棄性命,将畢生修為輸送給天道之子,而那個人将拯救三界。
從那時起,他就知道,所謂占術不過是騙術而已。
三界的存或亡,黎民的生與死,與他何幹,他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
眼前女子騙得更是拙劣,連掐的手訣都那麼粗糙幼稚。
隻是她所言有很多又确有其事。
江柏言的确同他們母子并不親近,而他口唇幹燥,雙手冰冷的症狀,知道的人寥寥無幾。
她母親也的确曾在鹧鸪坡結廬。甚至這件事,連自己都是直到她身殒的那天才知道。
江停雲有些困惑。
直到蕭念念腰間的沙漏法器又滴滴作響,她已顧不上惋惜今天的迷魂散又沒有起效,跳起來道:“今天的時間到了,你先讓我出去,等我回去設壇詳細地給你占一占。”
江停雲不置可否,隻道:“把你的發簪給我。”
幹嘛?難道怕她明天不來了,想留東西做“人質”嗎?
想多了。有危險的地方,就算把她的節操留在這,她也不會回來拿的!
蕭念念拆下發簪,滿頭青絲傾洩下來,有些淩亂,卻意外将她紅腫的臉蛋也襯得有些楚楚可憐了。
江停雲瞥了她一眼,接過發簪,手中有靈光流轉,那光華裡又似展開了一對漆黑的翅膀,一閃即隐。
但蕭念念卻看得清楚,也立即就聯想到了書中相關的描述,那是修真界最臭名昭著的宗門幽羅宗的羅刹圖騰。
所以,這個帥哥是幽羅宗的?
雖然幽羅宗絕大部分都是惡人,但總要比江停雲好對付一些吧。
再說,她又是什麼好人了?
愣神的短暫片刻,對方已經又把發簪遞了回來。
蕭念念:“什麼意思?”
江停雲道:“你的卦資。”
蕭念念明白過來,無語道:“這算什麼?”
這不是她的發簪嗎?人家頂多借花獻佛,你這幹脆取之于佛用之于佛了。
“我的乾坤袋不在這裡,現在身無長物,隻能做這個法器來抵。你出去可以和人打架試試。”
江停雲說話間擡手撤去結界,向她道:“不走嗎?”
蕭念念也就顧不上理會他說的那些,一邊簪起長發一邊匆匆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