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到姜柔處探了探口風,順便把信給她。
想到那幾件法衣,蕭念念的道德和貪欲在腦海裡争鋒了一下,最後審美勝出了,說覺得太醜。
于是她又拿出來一并遞了過去。
“阿柔妹妹,裡面那位,今天心情如何?”
阿柔來回摸着幾件法衣,挺歡喜的模樣,聞言又浮現憂慮神色。
“更不好了。姐姐,我覺得你……唉。”
這一聲“唉”好像什麼都沒說,但傷害性挺大的。
蕭念念有了心理準備,蹑手蹑腳地摸到了福地最深處,在洞口望進去,隻看到那人清隽挺拔的背影。
她心裡還有些發怵,他卻破天荒地先開口了。
“你發達了?”
蕭念念:……
“還,差一點點。”
江停雲神識強盛,從她一踏進樂忘仙就感知到了,然後聽着她在姜柔處略坐,再鬼鬼祟祟來到洞口,畏畏縮縮停在那,唇角微微揚起。
蕭念念輕車熟路地走進去,坐在桌旁,有些讪讪地道:
“主要是突然蔔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趕來告訴你一聲。”
她眼珠轉了轉,将已經偷偷拿出來的高階迷魂散又收了起來。
“順便,還想找你幫個小忙。”
江停雲扔回手中棋子轉過身。
“我若說不聽呢?”
蕭念念緩緩地道:“解密!修煉邪功的天元老怪、咳,天元老祖如何修為猛進又不傷身!”
還不等面前人說話,紫袍男子的聲音先傳了過來。
“他修幽羅血刹,殺戮道裡最沒人性的一種,如何能不傷身?”
他日前閑極無聊,逗了逗這個合歡宗的小弟子,很快又覺得沒勁。
練氣修為,他連殺都懶得擡手。
今天忽然聽到天元二字。
那是幽羅宗現任元尊,也是他名義上的師父。門内之人被蠱惑,畏懼他崇拜他,稱他天元老祖。
在外面,還不是一個小小弟子都敢叫他一聲“老怪”。
孟寒不屑地撇了撇嘴,将聲音傳過去給那個菜雞練氣聽。
蕭念念之所以要說這個,是因為幽羅宗的邪法大多進益很快,但卻存在各種各樣的弊端,到了後期甚至會改變修者的身體和心智。
既然冷面帥哥是幽羅宗的,肯定也會有些隐秘的困擾,聽到天元老怪找到了消除弊端的方法,自然迫不及待想要知道。
她觑着面前人的神色,見他雖然還是沒什麼表情,但目光流轉間似有戲谑之意,也沒有把自己扔出去。
于是答道:“修煉之法有正有邪,正道雖然紮實穩重,卻對天賦和靈根要求苛刻,且成就太慢。歪門邪道沒有這許多要求,修煉起來又速成,那肯定會有……”
紫袍男子打斷她道:“讓你說天元找到了什麼辦法,你啰嗦這些做甚?”
蕭念念吐了下舌頭,暗想這麼對比的話還是冷面帥哥好一些,從來不會這麼不耐煩。
現在他靠在桌案上面對着自己,好像也在等她的下文。
她向洞外大聲道:“現在是我來講你來聽,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你想聽就聽,不想聽也可以自閉靈識嘛。”
紫袍男子哈哈笑了幾聲,嗓音沉了少許:“好,那你倒是說說看天元所修邪術的弊端是什麼?”
蕭念念又去看冷面帥哥,見他挑了下眉作默許,便道:“天元老祖修血刹,需要定期殺人換血。每換血一次,他的修為提升,但同時也要承受那人平生最大的苦楚,且永不消退。”
“受害之人若腑髒受過重傷,那内傷也會轉移到他身上;若肢體缺失,那他也會失去相應的胳膊腿腳;若受過情傷,他也會莫名心悸。長此以往,傷情累加,身體也就越來越差。”
面前之人輕嗤了一聲,紫袍那裡沉默着沒說話。
倒是附近那個濃顔美女哼道:“活該!天元老怪殘害了多少天資極佳的修士,就該讓他傷痛纏身,病骨支離,生不得死不得痛苦一千年!”
等了一會還是沒人問正事,那個狼妖大漢先忍不住了。
“喂,丫頭,天元老怪到底又搞了什麼邪法了?”
蕭念念道:“那就得說到另一個人了,就是百獸門的鹿不平。兩個人暗地裡狼狽……,同流……,唔,志同道合,所以天元老祖比尋常人更容易得到上等靈獸。”
她知道幽羅宗大部分教衆都對天元狂熱崇拜,是以說話留有餘地,免得惹面前人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