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文成成好好誇了一頓,把姜柔也哄得十分開心。
再到最深處洞府去找她的解藥。
郎不厄早就在等她。
“喂,丫頭,栖鳳山的人幫天元打架,有沒有把我的那些靈獸給帶過去?狗日的鹿不平,要是敢讓我的師師和念念受傷,我一定咬死他!”
蕭念念:??誰給你家寵物取的這麼大逆不道的名字?
她敷衍了幾句,扔下他一個人在那裡問個不休,向前走進江停雲的洞府内,卻沒有看到人。
“道友?”
蕭念念輕聲喊他,也沒得到回應。
她找了一圈,走向那面水墨屏風,在屏風後看到了一個六尺多寬的門洞,其上沒有門扇。
蕭念念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
一踏進内室,郎不厄的大聲聒噪立刻消失了,蕭念念猜這裡大概也有個屏蔽結界。
裡面的陳設仍是簡潔,隻有一條桌案和一張竹制床榻,案上摞着幾本書卷,榻上斜靠着一個人,一襲青衫,阖着雙目,呼吸清淺,似乎睡着了。
正是她的解藥君。
蕭念念的目光粘在他臉上,看他覆在眼下的長睫,斯文俊秀的嘴唇,心想:
平時那麼冷冰冰一個人,閉上眼的時候看起來還挺好接近的。
不過他怎麼會不醒?
難道說……
昨天她走了以後,迷魂散起效了!?
三包迷魂散的藥勁太大,他一直睡到現在!?
一念及此處,視線立刻從臉上挪走了,往下再往下。
中了迷魂散的人,身體躺着,但那裡應該是站着的才對。
他衣袍齊整,且是靠坐,蕭念念看不太好,便又乍着膽子上前幾步,想伸手确認一下。
就在指尖堪堪碰到衣料的時候,比平日更冷的聲線在頭頂上響起。
“做什麼?”
蕭念念石化片刻,很自然地縮回手,笑道:“有灰,想幫你撣撣來着。”
就知道,幸運之神比巴啦啦小魔仙還不靠譜。
江停雲已經坐了起來,直視着她,那熟悉的壓迫感又回來了。
過了一會,開口道:“就在這說吧。”
蕭念念:“嗯?”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他好像有些疲憊似的。
吓,他是被關在這裡的爐鼎,不會是被哪個前輩采補了一天吧?
江停雲看她的表情,都不用想,就知道沒琢磨什麼好事。
他道:“昨天,你不是講了一半?”
其實也沒有很想聽,可有可無。但她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不問的話,說不準又到别處去了。
一個時辰麼?之前江停雲覺得時間好長她好聒噪,現在想想,也就那樣。
蕭念念點頭,心裡的算盤珠子也應聲打響。
“昨天說到如果少年一行人沒有及時趕回去,淩絕宗就會損失慘重。如果少年一行人趕了回去,也避免不了一場大戰。總之,修真界會動蕩,格局會變革,天魔也就在這個時候蠢蠢欲動。”
她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地在床尾坐了下來。
他對天魔一事還是上心的,不然也不會數次追問,隻要内容足夠吸引他,就注意不到她坐他的床榻了吧。
就能無聲地拉近距離了吧?
江停雲餘光一瞥,沒有理她,重又閉上了眼睛。
他的确有些累了。
禅心鏡裡困着無數的心魔,其中也有他的過往,盡數消除并非易事,何況還要重做被魔氣侵損又被胡亂修複過一次的結界玉,還要趕出那輛馬車。
想到這,江停雲睜開眼看了看她,見她紅唇啟合,正講着天魔和它那所謂的血脈傳承人。
聽她剛才和姜柔講話的語調,她應該是高興的吧?
畢竟那天晚上拒絕給她輸送靈氣後,她一個人在外面嘟嘟囔囔很久,說起什麼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禦劍飛行過。
誰讓她境界太低,練氣?還想去取郎不厄的靈石,走着去麼?
提提境界倒不難,隻是……她是合歡宗的。
江停雲又閉上眼。
聽見她道:“綜上,魔皇波旬隻能等江停雲元神極度弱小的時候才能得手。所以,它找了一個邪修,向他透露了江停雲功法的隐秘之處,并指導那人怎樣才能引得他道心不穩。那名邪修等了很久,終于,等到了他差半步渡劫之時!”
輕軟的聲音停了下來。
江停雲暗自嗤笑,就知道,會卡在一些奇怪的地方。
他睜眼,對上她亮晶晶的眸子,聲音不自主地軟了些許:
“又怎麼了?”
蕭念念讪讪地微笑:
“那個,道友,有件事還想和你商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