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枕都聽不懂了更别提現在的衛井。他撓了撓頭,“真是受不了你了,你叫啥名字?你這樣成精了,該不會是雞精吧。”說到這 衛井忽地靜默了下,然後猛地大笑:“雞精?哈哈哈哈,你不會真叫雞精吧,這也太好笑了!”
姜枕突然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尤其是耳朵忽然被捂住,看着小雞崽猛地開始憋氣,毛都變得蓬松的時候。
姜枕:“它——”
砰!
天地間忽然動蕩了下,小雞将自己所有的聲音都爆發了出來。姜枕睜大眼睛,轉頭看向已經預料到一切的謝禦。
砰!
衛井那邊,正雙眼失神地看着面前的小雞崽,随後身形搖晃地張了下嘴,倒在了地上。
姜枕:“……”
這時候的衛井沒有靈力,很明顯是凡人。姜枕從一邊跳了下去,看見氣勢洶洶的小雞崽,伸手招它過來,等它跳到了自己的手心裡,才道:“傷害凡人也修不出人形的。”
小雞崽:“?”
眼見着小雞崽要掀天動地的宣洩自己的不滿,姜枕忙地捂住它的喙。看向謝禦,對方半跪在地碰了下衛井的脈搏,表情冷淡:“死了。”
姜枕:“?”肩膀上的小雞崽也瞬間掉了下去,又啪嗒一聲被匆忙接在手心裡。
謝禦道:“也許。”
……姜枕劫後餘生地摸了摸小雞崽蓬松的毛,風中蒼涼:謝禦究竟跟誰學的!
姜枕一口氣緩過去,也蹲下去:“什麼情況?”伸出手去碰,恍然發現衛井體内的氣息紊亂,這本是兇險的。可裡頭卻好像打通洪鐘般,正在逐步的修複。
這是好事,但也是不好事。
姜枕有些難以言喻:如果衛井挺過去,也就算被打通任督二脈般成為修士,挺不過去,就是死了。
姜枕收回手,這太巧了。腦子裡面逐漸浮現了一個荒謬的想法:“衛井該不會就是這樣…變成的修士、成為大家口中可以斬妖除魔的将軍?”
那打架的契機……該不會是因為這個吧?
姜枕看向小雞崽,突然有點說不出話來了。
這也太潦草了。
謝禦沉吟,姜枕以為他能說出什麼話,沒想到是用袖子給他擦手指。
姜枕:“……”
正在此時,雞舍外的栅欄突然被打開了,姜枕沒回過頭,就聽見幾個人發吸氣聲:“殺人呐!”
姜枕:“沒有!”
匆忙回過頭,謝禦已經身法敏捷地攔下那幾個扯着嗓子吼的男人。避欽劍随手出鞘橫在他們的去路。幾人瞬間冷汗直冒,大氣也不敢喘。
其中有個大娘,她東看西看:“哦……哦,那孩子沒死。”劫後餘生,又看着姜枕,“你們這是做什麼……來偷雞的?”
姜枕:“……不是。”
他往前走了兩步:“勞煩,能問一下衛井是什麼情況嗎?”能被雞精托夢,攻擊反倒打通了脈象,太奇怪了。
大娘皺了下眉:“衛井?”她踮起腳尖,往後頭看,看到地上躺着的人,“哦,他啊。”
她沒其他人那樣警惕,明哲保身:“沒什麼不能說的,那孩子他爹是我們這有名的賴皮。他娘跑得早,十幾年沒回來了。”
姜枕:“沒别的了?”
大娘問:“你還想知道什麼?”
姜枕卻一時間沒想出來,謝禦問:“你們很讨厭他?”
大娘看着他拿劍就發怵:“也不是讨厭他,他爹我們都不喜歡,不來往而已。”說到這,她也索性都攤牌了,“衛井也是個倔脾氣,他爹雖然是個混賬,但也不至于被打成那樣,到現在都露宿街頭,不敢回家。”
姜枕:“……”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聽幾人這一說,他目前還是很支持衛井的作法的。混賬爹不打做什麼。
雖然姜枕沒爹,但不妨礙他也想打。
“那……”姜枕收攏心神,“大娘,這隻小雞崽是?”
“咯咯哒!”小雞崽應聲地挺直腰闆。
大娘“哦”了一聲,“這是我家剛下不久的小雞,可有靈性了,來,跟人打個招呼。”
小雞崽閉口不言。
姜枕卻愈發憂愁:修成人形和靈智都是很難的事情,小雞崽絕非剛生的,這他到知道。但它的心智看起來完全不像是百年老妖,而且留下來的意義又是什麼?
姜枕眨了下眼,餘光中看見謝禦把劍放下了。百姓們劫後餘生,拉着大娘往外走。他隐約聽到了什麼神樹,還有老周的字眼。
不禁微愣。
來到翻拟裡,他不僅可以出現在百姓視野中,舉止也能帶來沖突和反應。謝禦說要解決這裡的事情,就得把怨氣從源頭停下來。姜枕思考了下,“我把小雞崽偷走吧。”
說不定能制止它跟衛井打架。
謝禦:“嗯。”
姜枕望了下裡頭躺着的衛井,“不過我們還得帶上他。”總不能讓人家躺在雞舍這,大娘回來怪駭人的。
謝禦也點頭,“我去吧。”
“好。”
姜枕跟着謝禦往前走,卻突然見到一道白影從騰空而落,他的身形如銀影,落地時稻草翻飛,等側過身時,才見其面容。
姜枕瞬間緊張了起來。
謝禦道:“退後。”
又要打起來了!
還是自己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