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王成傑與李紫木收拾好了上馬車回相府,李紫木黑着臉說:“不是說好了我不回相府嗎?她們肯定還得打我,要不我去你府上擠一擠吧,反正都是要嫁過去的,我提前去給你省個彩禮。”
王成傑呵呵兩笑,無語地說道:“我謝謝你!但大可不必省那幾個錢,你安心回相府裡呆着,我會與你嫡母打招呼的,她們不會為難你的。”
李紫木還是忐忑不安,手上撕扯着手絹玩,王成傑問她:“你是因為李紫榕才與太子鬧掰的?”
李紫木點點頭,恨恨說道:“她老是拿髒話罵我與我母親,我恨她,我不讓太子娶她,太子偏要娶,我要太子殺她,太子偏不殺,我也恨太子。”
王成傑不解,又問:“不過是姐妹之間的口角矛盾,為什麼要搞得你死我活?”
李紫木雙目赤紅:“李夫人殺了我母親!我就在旁邊,一遍一遍地聽着阿娘的慘叫聲,直到她咽氣,我阿娘又做錯了什麼?你們臭男人幹的好事憑什麼要女人承擔?就因為我阿娘是個舞姫,身份不體面就得死?為什麼?這世道還有沒有王法?”
李紫木說着說着又哭起來:“李紫榕她母親殺了我母親,李紫榕張嘴閉嘴就罵我們下賤婊子,這樣的人怎麼能做太子妃?這樣的人怎麼能當國母?太子還愛着她護着她,還非她不娶,我為什麼不能恨?我恨他們,他們都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氣!”
王成傑歎了口氣,同情地看着她,遞給她一張素色手帕,說道:“所以你想報仇,想殺李夫人?想報複李紫榕,想滅了相府?”
李紫木接過手帕擦着淚說道:“我是不是很可怕?我為了報複李紫榕,故意丢下貞潔接近太子,想讓太子為我所用幫我殺人滅相府,但我失策了,他太愛李紫榕,他非要娶李紫榕,也不願幫我報仇,我使不動他,隻能放棄了,現在我又一無所有了,回相府與回地府沒什麼區别。”
王成傑慚愧地說:“那你就誤會太子了,太子并不是真的愛李紫榕,是我給他出的主意,讓他非要娶李紫榕不可。”
李紫木疑惑擡眼問他:“你?為什麼?”
王成傑整理了下思路說:“既然你一心要滅相府為母報仇,那就與我們是一路人,我納你,也是因為要滅相府,太子娶李紫榕,也是!”
李紫木大驚,愣愣地問:“什麼意思?我沒聽懂?”
王成傑耐心解釋:“李相霸權朝庭已有幾十年,專橫跋扈,濫用私權,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無惡不作,但奈何他深得皇上信任,我們暫時動不了他,我潛于私下,多年查案收集證據與證人,太子位于明處,監控着他,在朝庭中與他陽奉陰違,但這些都還不夠扳倒他,李相善于僞裝與躲藏,狡猾如他,做事難覓痕迹,無奈之下,我與太子,就都想辦法與相府聯姻,打入内部,建立信任,能獲取更多證據。”
李紫木愣了半晌,信息量太大,消化了半天,終于茅塞頓開,拍着大腿說:“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呀!我居然是與你們一夥的!原來我們才是一丘之貉!”
王成傑臉色讪讪,問:“三小姐平時都讀什麼書?”
李紫木脫口而出:“春宮……”卡住,反應過來,馬上吱吱唔唔地改口:“春色宮牆柳景觀鑒賞圖。”說完漲紅臉,用眼偷偷瞧王成傑。
王成傑給了她額頭一暴栗,斥道:“回府多讀點聖賢書吧,過兩日我送幾本論語孟子過來,你背一背……”
“我看不懂那些……”
“那你自己想辦法報殺母之仇吧!”
“背背背,我背就是。”李紫木馬上服軟。
王成傑滿意,接着說:“你這兩個月不要在相府鬧事,老實呆着待嫁,我會時常過去找你的,如果可以,你盡量讨好些李夫人與李相,盡可能接近他們,觀察下他們平時都做些什麼事,有什麼秘密或密室之類的,對我們有利。”
李紫木臉色耷拉下來,埋怨道:“這奸細真不好當,還得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王成傑又給她額頭一暴栗,斥道:“我們是正義之舉,忍辱負重,被你說得像做奸犯科似的。”
李紫木被敲了兩次額頭,一點也不惱,心情大好,有王成傑與趙蕭雲兩大強權一起幫忙複仇,簡直不要太爽。
又得意忘形作死說道:“李夫人之前安排我去嫁你為妾,我聽傳聞說你手段殘暴色欲熏天殺人如麻,以為她害死我娘又要害我,我之前都想好了要趙蕭雲幫我殺了你,現在看來大可不必,你這人還是蠻好的……”
王成傑氣笑,面無表情地說了聲:“呵呵,謝謝哈!”
李紫木又想起一事問他:“那你為什麼不納我二姐?我二姐品性溫良,讀書又多,比我強多了。”
王成傑面無表情地說:“你都說我手段殘暴色欲熏天殺人如麻了,我這色欲也熏不到你二姐吧,我挑棋子也是要看顔值的,門檻太低不合常規呀,容易讓人懷疑不是。”
李紫木又好奇問:“那你怎麼知道相府還有個三小姐?”
王成傑回:“我也不知道呀,我也沒想納你作妾呀,是你老爹在我家喝酒,酒後興起提到的,非要給我,我不要,他非要硬塞,我還是不要,他最後說我若不要就拿去喂狗,我才沒辦法,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李紫木臉色讪讪,說了一下:“呵呵,謝謝哈!”
說話間,馬車到了相府門口,王成傑扶李紫木下車,見嫡母李夫人與長姐李紫榕二姐李紫櫻都在門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