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婚前一天,王成傑來找李紫木,李紫木頂着一臉血印,跛着腳出來見他,沒看到他身後有馬車,隻有一匹馬,好奇問:“他沒來?”
王成傑笑道:“你想他了?”
李紫木沒好氣地說:“就是怕他來才問的。”
王成傑看着她狼狽不堪的樣子,臉一黑,問道:“你又不老實,在相府鬧事了?”
李紫木得意說:“不是我,是李紫榕,先招惹我的,被我反制了,我沒輸,怎麼樣?我厲不厲害?”
王成傑給她額頭一暴栗,斥道:“胡鬧!”
李紫木嘟起嘴說道:“我已經盡量不打人不罵人了你還怪我,你一點也不心疼我。”說着把府中這兩日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赢得李相歡心的事。
王成傑欣慰地點點頭,說道:“有進步,再接再厲,今天就嘉賞你背一下中庸吧。”說罷拿出戒尺。
嘉賞?李紫木氣笑,見王成傑臉一黑要發火,馬上乖乖背起中庸來,最後領了兩手腫痛的嘉賞,内心把他罵上一百遍。
王成傑收了戒尺,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她:“太子明日大婚,他怕你心裡不好受,特意托我送你個禮物以表心意寬慰你。”
李紫木看都沒看那盒子說:“我不要。”
王成傑把盒子硬塞在她手上說:“不許胡鬧!明日你如果心裡難受,可以不出來送親。”
李紫木把盒子推還給他說:“我哪有不好受,他娶妻納妾關我什麼事?我又不喜歡他,是他非要死皮賴臉糾纏我的,現在他有正牌媳婦兒了,應該就不會糾纏我了吧,我簡直不要太開心,我終于可以金盆洗手做良婦了。”
然後兩眼撲閃撲閃地看着王成傑,嘴角都壓不住笑。
王成傑默默抽出一本《孟子》,拍她堆滿笑的臉上,說:“這麼高興?那明日就背孟子吧,明日我會陪太子來接親,正好抽空檢查下。”
李紫木氣極:“這麼短的時間,我怎麼背得下來?”
王成傑把盒子遞她手上說:“收下,就給你十天時間,不收,就明日。”
“收收收,我收。”李紫木服氣了,任何事情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李紫木拿着書與盒子回了房,打開盒子一看,是一隻上乘的血玉镯子,透明白玉透着絲絲紅意,果然世上少有,價值連城!趙蕭雲真是大手筆,心意一目了然。
李紫木盯着這血玉思忖了良久,關上盒子去了李紫榕房間。
李紫榕正懊惱地給臉上傷口塗藥,嘴裡小聲地罵罵咧咧,嘴巴都快嘟到天上去了。
李紫木撲哧一笑,進了房,放下盒子,對她說:“這兩日确實是我不好,我們姐妹一場,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出嫁了,我還是念着你的好的,以後你去了太子府也别忘了我。”
說罷,打開盒子給她看。
李紫榕本來還氣鼓鼓地質疑她的目的,正準備趕她走,但見到盒子裡的東西後,驚住了,兩眼發光,是隻罕見的血玉镯子,疑惑問她:“你這是哪來的?”
李紫木淡淡回答:“王成傑也送了我不少禮物,我鄉野慣了,不喜歡穿金戴銀,這類東西我既不懂又不喜歡戴,但它非常配你,本應該就是你的。”
是的,你是趙蕭雲明媒正娶的正妻,本應該就是你的,而趙蕭雲看到了,自然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我的心不屬于他,他的心我不想要。
李紫榕雖然嘴巴毒,讨人厭,嬌橫霸道,但沒有實質性地傷害過我,她娘犯錯是她娘的事,要報仇也是報複她娘,一碼事歸一碼事,不需要牽扯上她,女孩子嫁人是一輩子的大事,即使她是趙蕭雲王成傑的一枚棋子,但嫁就是嫁,還是讓她開心嫁人吧。
重點是還指望着她擄走太子的心,少來招惹我!我是發誓要金盆洗手做良婦的!
李紫榕感動,又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這兩日是我不好,明日我就要去太子府了,有空我接你過去玩。”
“不用了!”李紫木臉色一變,趕緊一跛一跛的跑了。
次日太子與李紫榕大婚,李紫木為表明志,頭上插着王成傑獵場上送她的那支金钗,今日開始,我就要為做王成傑的良婦而努力了。
太子的迎親隊伍到了,歡天喜地的奏樂聲中,三小姐李紫木與二小姐李紫櫻攙扶着蓋着紅蓋頭的李大小姐出閣送親。
李紫木扶長姐出了相府,擡眼一看,紅衣喜服的趙蕭雲,今日格外英俊潇灑,氣宇軒昂,站在迎親隊伍前,面帶微笑地看着她,讓她一陣恍惚,仿佛覺得他是來迎娶自己的。
見他向自己走過去,差點把手伸給他了,趙蕭雲走近,深深地看了看她,牽住了她旁邊長姐的手,不知怎麼的,李紫木有了一瞬間的酸楚,讓她内心震痛了一下。
但她很快恢複過來,捂了一下自己的心,默默對自己說,還好就一下,或許是被鞭炮聲吓的,不足為怪。
趙蕭雲見李紫木扶李紫榕出來覺得很詫異,又見她走路一跛一跛,臉上還挂着彩,心疼得不得了,她在相府又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