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傑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身邊傳來細微的聲音,他是武将,叱咤風雲多年,屍血中躺過,斬過奸細無數,這點警覺還是有的,默默地從手邊床單下抽出短刀,心一定,快速翻身壓住身邊那人,短刀壓他脖頸上。
借着窗外月色一看,李紫木!
李紫木本來正在小心翼翼地脫衣服,脫得隻剩下小衣小褲了,被人一把壓倒,脖頸上壓了把短刀。
李紫木驚了一下,吓得嘤嘤哭起來:“夫君幹嘛?要殺我嗎?”
王成傑怔了一下,馬上收了刀,扯過被子一把把她給裹得嚴嚴實實,打包好扛起,扔去裡屋床上,斥道:“阿木想男人了?我叫太子過來收拾你?”
李紫木連忙慌張說:“我錯了我錯了,你别去叫他,求你了!”
王成傑冷下臉,把刀再架她脖頸上,厲聲說:“我脾氣可沒趙蕭雲那麼好,你敢再胡鬧,殺了你也不影響我成事,反正你這枚棋子也用得差不多了,扔了也不可惜,我幫太子成事,太子也不會殺我。刑房我換了地兒,但分屍的刑床與殺人的刑具我還留着呢,阿木是想上去躺一躺?”
李紫木吓得臉地白了,出了一身汗,閉着眼睛,抽抽泣泣哆哆嗦嗦地說:“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把刀拿遠點,要割到我了,嘤嘤……”
王成傑隐隐一笑,收了刀,坐在床沿邊說道:“過幾日我帶你回相府,你接着做奸細,有新的任務。”
李紫木裹着被子問他:“什麼任務呀?”
王成傑把玩着手上的刀,刀面清亮,印出他魔鬼的半張臉,說道:“我要殺個人。”
李紫木吓得一激靈,摸着自己脖頸,弱弱問:“要殺誰呀?”
王成傑嘿嘿一笑說:“到時你就知道了,在這之前,你先辦一件事,當着我與你老爹的面,勾引太子。”
“……”
這紅顔禍水,真是太難當了吧!
王成傑收了刀往外走,邊走邊說:“我晚上有夢遊症,見人就殺,你老實在自己房裡呆着,别倒處晃悠,我可不保證下次你能不能活下來。”出門關好了中間那道門。
李紫木松了口氣,癱軟倒在自己大床上,瑟瑟發抖,神魂未定。
這王成傑,果真手段殘暴,太吓人了吧。
要不還是算了,回太子府混吃等死算了。
不行,我還沒得手呢,就差一點了,實在太可惜了。
還是算了,他真的會殺人的,我不想這麼早就死呢,我還要活到大仇得報的那天呢,嘤嘤。
不行,他還沒得到我,是不知道我的好,趙蕭雲都被我迷得五迷三道的,男人大體相似,他又能偏到哪裡去?
還是算了吧,我不想進刑房,躺刑床,好吓人……
不對呀,他不是說過刑房隻是用來吓唬人的,真正也沒怎麼用過?這刑房是一點血腥味,一點血迹也沒有,他真的殺人如麻嗎?
他一直吓唬我,但從來沒真正傷害過我,他總是救我護着我教導我縱着我寵着我,唯獨沒有傷害我。
他真的會殺我嗎?
最後一次,再試最後一次,如果還是失敗,就放棄!
過了幾日,李紫木挑了個晚上交功課,一大本資治通鑒,背着背着,背到半夜,挨了幾下尺子,還沒背完,王成傑困意上來,淡淡地喝了幾口茶,收了尺子,說:“今日就到這吧,太晚了,明日從相府回來再接着背吧。”
起身回了自己房睡去了,李紫木站在自己房間耐心等待,焦灼不安。
茶裡,她下了藥,春某藥!
李紫木緊張兮兮地等了一刻,前面房裡沒有動靜,她小心翼翼去踮起腳尖進了前面房,見他躺床上好好的,臉色淡淡,沒有異常。
不對呀,這藥效有這麼慢嗎?難道是因為他之前當過将軍,體質更能抗一些?還是因為中過西域奇毒,以毒攻毒,春某藥在體内被擋了一陣?
李紫木又小心翼翼脫了外衣,隻剩下睡覺的中衣,躺在王成傑身邊,本來想脫個精光的,但又怕真的激怒王成傑被他下狠手懲罰,算了,還是各自留一線,明天好相見不是?
李紫木側躺在床上看着王成傑的側臉,輪廓清明,美人美在骨,骨相稀有,這樣好看的男子,不生三五個娃繼承美貌,就實在太可惜了。
再等一刻吧,如果他還沒什麼反應,再撤也不遲。
等着看着,看着等着,睡着了。
次日一大清早,王成傑睜開眼,發現身邊多了個人,四腳八叉,口水直流,李紫木!
王成傑噌地一腳把她踹下地,厲聲斥道:“李紫木!”
李紫木腰酸背痛地從地上爬起來,還有點找不着北,埋怨道:“要死啦,這麼大勁……”
等她爬起來床上坐好,環顧了四周,回過神來,看到鐵青着臉的王成傑,坐床上,兩眼怒火,殺氣重重。
李紫木吓得一激靈,抓過被子擋在自己面前,哆哆嗦嗦地說道:“你幹的好事你怎麼還生上氣了?我都沒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