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櫻說:“他說,他要出趟遠門,今日就走,帶了很多私藏的名酒與爹爹去道别,不醉不歡……”
酒?酒!
他中了西域奇毒,根本不能碰酒!
他要去相府幹嘛?
李紫木突然緊張起來,感覺又看不清他了,自始至終,他倒底是演還是真?
哪個他才是真的他?
他真的背叛了太子了嗎?他真的愛上了我嗎?為什麼他說着情話卻從不碰我?為什麼要故意掩蓋孩子的月份?為什麼要軟禁我不讓我出門?為什麼要交待後事?為什麼要去丞相府喝酒?
李紫木不敢想,慌裡慌張,心揪揪疼,拉着二姐說道:“二姐我求你幫我個忙……”
一刻鐘後,李紫木換上二姐的服裝與頭飾,低着頭蒙上面紗,出了尚書府上了馬車。
等她火急火燎地趕到相府時,相府已被京城禁軍團團圍住,太子趙蕭雲已站在府門外等待。
趙蕭雲見李紫木下了馬車,欣喜湊過去問:“你怎麼來了?”
李紫木慌忙問:“王成傑呢?”
趙蕭雲疑惑:“我怎麼知道?我是得了父皇的命令來抓拿李丞相的。”
李紫木不解:“你為何今日來抓拿他?”
趙蕭雲開心起來:“王成傑派内應寫信過來讓我勿必在今日午時三刻過後來拿人,你的信件與王成傑的信件,在雲夢酒莊那日我都收到了,我挑撿了部分呈給父皇,父皇震怒,命我來拿人,丞相要倒了,我們成事了!”
李紫木突然想到什麼,急急問他:“王成傑的信件?什麼信件?”
趙蕭雲興高采烈低聲說:“自然是丞相通敵賣國的信件,他仿了李丞相的筆迹寫下賣邊關十六城的信件,然後又騙到他的印章,罪證闆上釘釘,再加上黃河大壩與陳家滿門抄斬的事情,他跑不掉了,阿木,你大仇得報,你開心嗎?”
李紫木大駭,再問:“之前那封信呢?你字迹的信,你拿到手沒?”
趙蕭雲疑惑:“什麼我字迹?我寫過什麼信?”
李紫木盯着相府緊閉的大門,整個人顫抖起來,再擡頭看日,午時兩刻!
此時王成傑正與李丞相在密室裡喝酒。王成傑小酌了一杯,說道:“阿木懷了孕,我真是太高興了!”
李丞相也暢飲了一口,說道:“難得呀,你們王家終于有後了,都是紫木的功勞。”
王成傑淺淺一笑說:“對,都是阿木的功勞。”
李丞相又眉毛一皺,惋惜地說道:“要是前幾日清查雲夢酒莊時能抓到太子就好了,怎的讓他逃了呢?你不是已經刺傷了他嗎?他都沒有武功,又打不赢你,還能攔不下他?”
王成傑歎了口氣說:“阿木拼死護着他,她又懷着身孕,我又怎敢真的動粗手傷了阿木?最終還是讓趙蕭雲逃了,可惜了。”
李丞相拍着大腿,恨恨地說:“”又是李紫木壞的好事,唉,這女人花了心,怕是演着演着,假戲真做動了真情了,以後想利用李紫木去勾引太子出來怕是不能成事了,李紫木不能留了,要不是懷了你的孩子,這樣背叛夫君的女人早就該殺了洩恨,現在隻能打發到鄉下去關起來,老寖生孩子去吧。”
王成傑怔怔地看着李丞相:“阿木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想殺了她?”
李丞相冷聲一笑:“一個舞姬的孩子,哪配當我的女兒?能讓她活到十八歲是我此生最大的仁慈了,要不是她随她娘長得有點姿色,我能接她回京城?不過是枚棋子罷了,能用就用,不能用殺了也不可惜。”
王成傑陰下臉說着:“我還愛着阿木呢,嶽父如此說,是想說我也是你的一枚棋子?”
李丞相噎了一下,讪讪笑着說:“你能與她相提并論?你是我的左膀右臂,是我的開國大功臣,是要跟着我打江山封王封相的,天下美女多得是,何必在乎那不争氣的一兩個?”
王成傑默不做聲,李丞相又接着說:“隻要你能幫我搞定太子,嶽父我是不會虧待你的,大盛江山有你一半,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
王成傑陰笑擡頭,魔怔地看着他:“如果我想要嶽父大人的項上人頭呢?”
李丞相被駭住,站起來害怕地往後退,斥道:“王成傑,你瘋了嗎?”
王成傑緩緩站起,将手中酒壺砸向密室的書櫃,啪得一聲脆響,酒壺破裂,酒水濺出,灑滿書櫃。
那裡鎖着陳氏護下的信件,兩人做給太子的僞證,兩人與二皇子來往的信件,兩人對皇室的謀劃與對太子的抵毀。
李丞相大駭,厲聲叫了一聲:“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