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出出進進孫良媛的房間伺候,趙蕭雲坐在她床頭,淚眼汪汪地抱緊她在懷中,握着她的手愧疚不已:“是我不對,是我錯了……”
李紫木進屋敏感地看了看房間擺設,又閉上眼聞了聞,走去床邊看了看孫良媛臉色,問太醫:“情況怎麼樣了?”
太醫恭敬回答:“孩子已經産出了,是個女嬰。”
李紫木卻又問:“我問的是孫良媛,她身體怎麼樣?”
太醫臉一白,吱唔起來:“有些損傷,需要靜心調理。”
李紫木心中有了數,又問手足無措的趙蕭雲:“太子你是怎麼搞的?你沒照顧好?”
趙蕭雲愧疚難當:“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晚上睡這邊突然想……想……”看了一屋子人臉漲紅卡不出來,李紫木幫他說出來:“想行房事是吧?”
一屋子人怔得尴尬起來,趙蕭雲羞紅了臉,感覺丢了顔面,眼中有點怒氣,太醫緊張兮兮擦了把汗。
趙蕭雲硬聲說道:“我做錯了我自己擔,我會陪她到身體恢複正常,然後再讓她懷上一個的,我弄丢了她的孩子,我也應還她一個,你不用陰陽怪氣地看笑話。”
孫良媛臉色出現了一絲竊喜,挑釁地看了眼李紫木,往太子懷中又深深地窩了窩柔聲說道:“不怪太子,是我大意了,太子疼我愛我就足夠了,哪敢獨占太子寵愛?”
趙蕭雲更是愧疚地抱緊了她,寬慰道:“我欠你的理應如此。”
李紫木看着這一對,心一涼,失望地說:“這可是你說的,你是儲君,要一言九鼎!”
趙蕭雲賭氣哼了一聲,有些埋怨又有些不悅更有些失措害怕,老覺得哪裡不對。
然後李紫木丢下他,緩緩又厚重地對太醫斥道:“太醫你太不小心了,你給孫良媛開安胎藥時怎麼不看看房間的花草?這些花草與你的安胎藥香混合,氣味重合日夜醞釀,對孫良媛是極好沒什麼問題,對男人也是挺好,是為春藥!”
趙蕭雲踉跄了一下,怔怔看着她。太醫馬下跪下說道:“我并不知太子會來孫良媛這邊歇息,所以開安胎藥時沒有考慮到這點,是我的錯。”
李紫木冷冷清清接話:“哦,你不知道你哪有什麼錯?你盡職盡責無處挑剔,起來吧。”
然後李紫木轉身淡淡對趙蕭雲:“聽到了嗎?就是你的錯,你不來她肯定沒事,你一來,她流了産,還傷了身子,以後都不會再有孩子了,太可憐了,你哭死吧你……”
躺在床上的孫良媛吓了一下,慌張道:“怎麼會不再有孩子了?太醫明明說是普通流産,不會傷根本的……”
趙蕭雲也搭話:“阿木你不要吓她,她還這麼年輕,剛流了孩子身體脆弱哪能聽這個?”
李紫木馬上道歉:“哦,對不起,說出實話吓到你了。”轉臉問太醫:“是我亂說話?還是你沒說實話?太子中了這特殊的春藥之毒并傳遞給了孫良媛,她隻能生這一個孩子了,但這個孩子又沒保住,可惜了。”
太醫臉色瞬間蒼白,冷汗直流,孫良媛看見太醫神色慌張,大悲大駭,哭叫道:“你這庸醫,居然害我,不是說好這個辦法隻會造成流産不用傷我根本的嗎?你還我孩子……”
滿屋人臉一黑,太醫駭倒在地跪好磕頭,趙蕭雲立馬撤了孫良媛的手怒眼看她。孫良媛噎住,臉色蒼白。
“哦?什麼辦法?”李紫木輕笑問。
太醫啞住,孫良媛啞住,趙蕭雲怒火沖天:“你們故意的,你們算計我!”
滿屋跪了一地,大氣不敢出。
李紫木歎了口氣,踢了一腳太醫:“誰讓你幹的?你指出來,加封進官,賞金百兩,并讓你女兒嫁入太子府!”
“是周保林!”太醫立馬答出。屋中看熱鬧的周保林,雙腳一癱,暈了過去。
李紫木看了眼暈倒在地的周保林,淡淡地吩咐:“周保林扶回去養着嗎,我明日再去看她。”
又開口軟聲問孫良媛:“為什麼要流掉自己的孩子?那可是你的親生骨肉!你不心疼嗎?”
孫良媛悲痛欲絕地說:“這後宮是母憑子貴,生兒子才是王道,犧牲一個女兒能長久留住太子的心,本也不虧,哪知着了周保林的道,傷了自己的身子,以後再也不能生兒子了……嗚嗚嗚……”
李紫木喃喃道:“真是個傻子,自己都是個女人,哪能瞧不起女人?”
孫良媛後悔地捶胸頓足,嚎啕大哭。
李紫木看了看悲痛欲絕的孫良媛與怒火中燒的趙蕭雲,五味雜陳,扭頭走了出去。
以前我也做過惡人想害人,我終于知道那有多傻了。最終害人害己,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