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才人跪在床頭,嘤嘤哭泣道:“我表姐人那麼好,她是無辜的,無論她父母做了什麼,都與她無關,她什麼都不知道,也沒做錯,她好好的太子妃放着不做,去給二皇子做王妃,差了好大一截,李良娣為什麼還會怨她?”
趙蕭雲啞住,愧疚說:“你表姐是沒錯。”
石才人又接着控訴:“李良娣嫁了王公子還勾引她的夫君,兩踏兩隻船,人皆可夫,給王公子生了個女兒躲起來生活了五年,還不忘惦記太子妃之位,回京就抛夫棄女進了宮當良娣,太子放棄我表姐卻娶了李紫木,不覺得糊塗嗎?”
趙蕭雲火氣直冒,差點就要揚巴掌了,忍了忍,笑了:“你說得對,我這就回去教訓李良娣……”從床上噌得爬起來,跑了。
留石才人在地上跪着,看着空空的床,後悔莫及。
李紫木在鏡前拆妝準備睡覺,趙蕭雲氣鼓鼓跑回來了。李紫木疑惑:“你怎麼回來了?搞不定那小丫頭?”
趙蕭雲恨恨說道:“那死丫頭是李紫榕表妹,說了一大通你的壞話,什麼都不知道還搞得自己在場似的。”把在石才人那邊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李紫木聽完咯咯直笑,說道:“她入宮就是來針對我的,不過太張揚了,反而讓我懷疑還有人在暗處等着。讓她鬧去吧,你這段時間寵着她盡量冷着點我,我讓周良娣去查暗處那人,我要确認下她們這一拔是不是二皇子的人。”
趙蕭雲爬去床上舒服地躺着四仰八叉:“今晚我可以理直氣壯地睡這邊了,真是太好了。”
李紫木臉埋下來,郁郁說:“我沒久沒見到長姐李紫榕了,她母親的事我一點也不怨她,我也曾利用過她,也确實搶了她夫君,滿打滿算,我還是欠她的,有機會,你安排我們見一面吧。”
趙蕭雲擔心:“她怨氣極重的,你不怕她報仇傷害你嗎?”
李紫木平靜道:“那就讓她傷害一下吧,這事總得有個結果,扯平了她就不恨了,隻要不是殺我,我都能自救。”
趙蕭雲又擔心:“萬一就是想要殺你呢?”
李紫木看着鏡中的自已,沉下眼睑:“那我就不客氣了,反殺!”
次日,太子下令,軟禁李良娣,不得任何人探望。太子府全員唏噓不已,陳良娣曾保林等幾人求情都被駁回,當日又升石才人為保林,府中風向大變,石才人被捧上盛寵,好不得意。
晚上太子來石保林房間休息,問她:“石保林是否滿意?”
石保林受寵若驚:“太子做什麼都是對的,哪有我滿不滿意?一切都聽太子定守。”
太子隐隐一笑,拉過她手柔聲哄道:“還好你點醒了我,之前确實是我糊塗了,但沒有人敢告訴我,謝謝你!”
石保林臉一紅,擁入他懷中,深情告白:“我愛太子自然一切為太子着想,我不怕說實話惹怒衆人,隻要是為了太子好。”
太子勉強抱了抱又說道:“我也好久沒見過你表姐了,她畢竟是前太子妃,我還是關心她的,她現在過得好嗎?”
石保林吟吟笑着回:“她現在是二皇子的翼王妃,每日在王府帶孩子,我也極少見到她,想必她現在生活安穩過得還行吧。”
趙蕭雲歎氣:“這些年宮庭宴會也沒見過她,我還以為她在府出家禁足了呢。”
石保林撲哧一笑:“怎麼會?她每月十五都會去東郊黃龍寺為翼王爺與世子祈福,虔誠地很,翼王爺很寵她。”
趙蕭雲贊道:“二哥有這樣的妻子真是有福!”然後擁着石保林上床休息,但是一上床翻過身倒頭就睡,沒把期待半天的石保林急死。
這幾日,趙蕭雲都宿到石保林房間并給了很多賞賜,但就是不碰她,石保林想強上也被不着痕迹地推開,直到本月十五。
翼王妃李紫榕今日照例出府去往東郊黃龍山,馬車走着走着又換了輛馬車繼續前行。
新的馬車上多了一個人,鬥蓬遮面,眼睑低垂,看不清是誰,那人沉聲問:“怎麼樣了?”
李紫榕淺淺笑笑:“還剛送進去呢,暫時沒有消息出來,就我那表妹是個坐不位的,大大咧咧火爆脾氣,嘴上不把門,能攪得李紫木頭疼個一時半會也是可以的,計劃順利進行。”
鬥蓬裡面的人冷哼了一聲,下了馬車。李紫榕戀戀不舍地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罵道:“白眼狼!”
李紫榕帶奴婢,奴婢帶上供品,一起進了寺廟,見佛祖前已經跪了一人,虔誠理佛,錦衣金钗,背影熟悉。
李紫榕等住腳看了會,遣走奴婢,走近前去輕笑一聲:“李良娣怎麼今日有空過來上香?是做個什麼虧心事晚上睡不着,來求佛祖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