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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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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了京都的繁華,江南的秀麗,沈郁離本以為再沒有什麼能讓她驚歎的了。雖然之前聽森河和小綠講起草原集市的熱鬧一直頗為向往,她卻并沒有想到這集市竟有這麼大。一頂頂五彩斑斓顔色豔麗的氈帳鋪成一片,在無邊的綠色草原上像是開出了一片花海。蒼州草原多民族混居。許多裝飾得充滿神化色彩的馬車停在一旁,身着各族服飾的男男女女穿行其中,各色商品琳琅滿目,有好多她見都沒有見過的稀奇玩意。

集市中的一片空地上有人在表演噴火。赤裸着上身的中年漢子口含烈酒,來回抛接着三支火把,趁着火把起落在眼前的刹那,那人揚起頭一鼓作氣噴出一條丈餘長的火龍。周圍圍觀的人群爆出一陣驚呼,緊接着就是如雷的喝彩聲。沈郁離和姑娘們站在人群中看了一會兒,也止不住地拍手叫好。

霍瑩小時候跟着雜耍班子賣過藝,這點把戲,在她看來根本不值一提。見沈郁離看得一臉興奮,她濃眉一挑,小下巴一揚,“這算什麼?我也會!等回去了,我也給姐姐噴一個!我能邊翻跟頭邊噴,風火輪似的,比他還厲害呢!”

那噴火的漢子耳力不凡,聽了這話,瞪着一雙牛眼惡狠狠看了過來。韓宗耀不疾不徐往前跨出一步,當當正正擋在她們身前。沈郁離也連忙把小瑩兒往自己身後扯了扯,心說真不知這孩子以前都過的是什麼日子,怎麼連噴火這麼危險的行當都幹過。

随着日頭升高,集市上的人越來越多了。正準備吃點東西,休息片刻,從前面不遠處忽然飄來一陣香氣。沈郁離尋香而去,隻見那邊停着輛彩繪得精緻漂亮的馬車,車上大大小小的各色瓷罐擺了一片,賣香料的老闆娘約麼三旬年紀,卷發胡服,面容姣好,身材微胖,像是有波斯血統的胡人。

“姑娘來看看~來~看看~”雖不是漢人,老闆娘的漢話說得倒也不差,見她過來,連忙起身招呼客人。

無事含閑夢,多情識異香。香料這東西在京中流行已久,相當昂貴。如龍涎香、蘇合香之類,更是價比黃金。這胡商的攤子上雖說沒有那麼貴重的,但勝在種類繁多,不少她在京中見都沒見過的品種。司無憂司大小姐閑暇之時最是喜歡搗鼓香料,常是未見其人,先聞其香。既然都碰上了,不買就有些不夠意思了。沈郁離挑了幾樣,準備讓信使下次與信一同送回臨興。老闆娘包裹東西的工夫,她又注意到了擺在一旁的一塊琥珀。那琥珀晶瑩透亮,色澤金黃,其中包裹着一簇濃綠的松針,竟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老闆娘收了銀子,把包好的東西遞給了她,見她在看那塊琥珀,解釋道:“這個可不是賣的,我們拿來避災的。”

當年韋蘇州曾有詩雲:“曾為老茯神,本是寒松液。蚊蚋落其中,千年猶可觌。”琥珀即是虎魄,古人認為它是老虎的精魄所化,能避兇趨吉,又稱其為“瑿”或者是“遺玉”,而其香氣也有安神養氣之效。老闆娘雖說了不賣,但沈郁離還真就看上了這個。

見她喜歡,宋磬兒問老闆娘,“這真的不賣呀?”

她這一問,老闆娘又悄悄将沈郁離打量了一番。常年做生意的都會看人。見眼前這姑娘年紀輕輕,雖是尋常人家的打扮,但那身氣度不似常人所有,她一眼認定這是個非富即貴的主兒,尋思片刻,又悄聲與她們低語了幾句,伸出三根手指來回晃了晃。

一上來就說不賣的,大多隻是想要高價。若是當真不賣,就不會擺在那麼顯眼的地方了。以前就聽說做香料生意的胡商有時會用琥珀來制香,但像這樣的珍品如果用來制香可就是暴殄天物了。沈郁離猜測這琥珀該是老闆娘機緣巧合收上來的,不舍得用,又不舍得買,這才擺在那裡,想等着看看能不能遇着個識貨又出得起價的主兒。這點門道不難看穿,她示意磬兒拿了金葉子出來,老闆娘果然就喜笑顔開的将那琥珀雙手奉上了。

琥珀入手溫潤,帶着一股沁人心肺的松香。沈郁離把玩了一會兒,放人荷包收好,回頭隻見小瑩兒眼巴巴地瞅着一旁賣點心的馬車。當地當季的小莓果裹了蜜糖,紅彤彤亮晶晶的好不誘人。磬兒也跟着悄悄拉她袖角。沈郁離見那攤主還擺了不少别的她沒見過的點心,幹脆多買一些,大家分分,人人有份。

吃了點心,休息了片刻,幾人走走停停随意逛着,迎面又遇上一個賣短刀、匕首的。那攤子被好多年輕的男男女女圍在中間,顯然生意不錯。沈郁離多看了幾眼,“這麼多人?”

“在草原上,獨身男女互贈匕首是表明衷情的意思。”森河湊近她身邊掩着嘴小聲說道。

春風迎面,吹亂了鬓邊的發,直擾得人心裡也生出了一絲漣漪。沈郁離邊攏着頭發,邊摸了摸腰間的匕首,隻微微一笑,也不說什麼。

倒是宋磬兒捧着泛紅的臉頰“哎呀~”了一聲,惹得姑娘們一陣輕笑。

韓宗耀小将軍跟在她們身後護衛,見狀也隻能眼觀鼻,鼻觀心,一臉我啥都沒聽見的架勢。唯有隐隐抽動的嘴角暴露了想笑不能笑,憋到快抽筋的痛苦與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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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宗耀護送姑娘們趕集去了,剩下哥兒幾個還得嚴陣以待,跟着蕭弘準備迎接朝廷派來的欽差使。鎮北軍常駐于苦寒之地,糧草軍需都要仰賴朝廷。皇帝這一病,剛好病在易儲這事的當口上。如今太子監國,指不定又會在何處做點文章為難他們。這麻煩,定是難免了。蕭弘不願把阿離卷進來,而沈郁離的身份也不好讓人知道她在北地。欽差使在她們出營去逛集市這天到訪,倒也是個頗為趕巧的事情。

朝廷派遣的欽差除了押送糧草軍款的重任,還有巡行天下之責,是以衆人都很是重視。雖說想到了必定會有麻煩,但他們怎麼也沒預料到來的隻有兩個人。

欽差溫昌文年過四旬,一身狼狽,左臂還受了傷。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小護衛也挂了彩。糧草軍需不知去向,朝廷派來護衛押送的禁軍也一樣全都不知所蹤了。

據溫昌文講,他們的隊伍從京城出發,一路向北,本來一切都算順利。就在距離蒼州百餘裡遠的地方卻突然遭遇了悍匪劫殺。他雖全力率兵抵擋,但始終不敵。糧草軍資全部落入賊人之手。跟着他押運糧草的禁軍因為聽說了之前蕭弘斬了潘志平的事情害怕小命不保,四散奔逃,隻餘他自己的小護衛楚嬰一人不離不棄一路相護,這才活着到了蒼州。

襲擊欽差、劫掠糧草軍資都是極重的罪。如當初牛阿妹那般占山為匪,搶劫過路行人,若害人性命也可判斬刑。而搶劫朝廷押運的軍糧軍資,罪同謀逆,當夷三族。若說是什麼悍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倒不如說是有人暗中布局想讓鎮北軍無銀無糧寸步難行。

蕭弘半晌沒有言語。幾位将軍也都是強忍着才沒當場發作。鎮北軍蒼州大營議事廳中一時間氣氛壓抑得令人難以喘息。溫昌文面色發白,押送軍糧軍資責任重大,一旦有失,自然也是難逃罪責。蕭弘年前就曾因援軍遲遲不到而當衆砍了太子的親信潘志平。就算他擔着欽差的身份,但也難保不會步那潘志平的後塵。雖是在到蒼州之前就已經想明白了這點,真到此時,溫昌文也不由得心生恐懼,隻能強做鎮定。

“護送你的禁軍都逃了,你為何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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