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龍城,其實是S市西南片的一處廢舊工廠,工廠當然是一個幌子,這裡是一個幫會的聚集地。販/毒,走?私軍火,買賣器官,黑/市交易,綁架國家專員,盜取軍隊機密,反是非法亂紀的事基本都有涉足。曾是人民警察,特種軍隊的重點清剿對象,但愣是端了幾次都春風吹又生。
匪寇的流動據點太多,人員太繁雜,甚至有不少白天人模狗樣兒上班,晚上咧着張嘴扛着把刀叫上一幫兄弟殺人家滿門,再把屍體剁碎填水泥縫的。
唐全面色鐵青,兩條腿抖得厲害。
程然幾乎就要懷疑他下一秒該小便失禁了。
改裝後的軍車開進工廠大門前,就有三兩赤着身子,神色不善的小弟從兩旁躍出,拿手電筒晃了晃車裡人的眼睛。一旁集裝箱裡,堆着的貨物後,水泥管旁潛伏着的幫衆們蠢蠢欲動。
前方的廢棄大樓裡閃着燈,無數人影自窗上閃過。
程然下了車,當先走來的一個年輕小夥子,右眼角一道很長的疤,手上玩弄着一柄槍,耳廓上套着微型耳麥,他冷笑道:
“今天龍城可沒有交易。”
“我知道。”程然淡笑,“我是你們龍二爺的老客戶了。”
小夥子眼中閃過一絲狐疑,盯着程然看了片刻,後道:“在這裡等着,我去通報。”
約莫過了十分鐘,刀疤眼再出來時,後面跟着一堆抄着家夥的人,神色中帶了些進攻性的輕佻,“我們龍二爺說了,要見他,拿出點本事來,沒本事就橫着出去。”
空曠的場地上喧鬧起來,黑暗中不知又跳出了多少條人影,手中的棍子大刀雙節棍閃動着銀白色耀目的光。
刀疤眼舉手示意,幫衆如潮湧至發起進攻。
唐全的腿完全軟了,哭嚎道:“老大,救命啊!”程然依舊大大咧咧的沒什麼表情,在反手奪過橫劈而來的一根木棍,一記膝撞将那人撞翻在地後不忘嘲笑一句:“龍威這龜孫子就喜歡和老子玩些有的沒的。”
場面一度十分的混亂。各路小弟高喊着打打殺殺。
程然側過頭避開斜劈的柴刀,曲肘将一人頂開,右手如電抓住自右邊攻來的小夥子的腕,隻聽咯嗒一聲,腕骨已被捏的粉碎。他彎腰躲過一棍,持棍小弟被他一腳揣在肚子上頓時整個人倒飛出去,疼得在地上打滾再也站不起來。整個手臂紋滿青龍的小夥子找準時機将鐵鍊套在程然脖子上,他剛想發力後拉,胸口已被他連砸三下,口吐白沫倒地不起。程然轉身一拳将刀疤眼打得滿嘴是血,連連倒退還撞翻了三四個沖上來護駕的人。
唐全将鍋蓋砸在向他沖來的人頭上。
那人楞了一下,沒有倒下。
唐全在滿臉驚恐的和他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後,從背後取出了插在腰帶裡的平底鍋閉着眼尖叫着一下下向他砸去。
程然的每一下出拳,每一個搏擊的動作都帶着一種精心訓練過的完美,那是一種很機械很刻意的美,沒有一絲的多餘。
不到片刻功夫,幾十個人在他周圍倒下,敖叫着不停翻滾。
這一切都通過監控視頻落在龍威的眼裡。他抽着雪茄,翹着腿坐在他的虎皮金座上,嘴角挂着笑。
耳麥裡傳來龍威的指令,刀疤眼從地上爬起,捂着青腫的臉,低着頭向程然吐了口血唾沫,恨恨道:“二爺讓你上去。”
程然整理了下衣服,拎着抖成一團的唐全進了工廠大樓。他當然知道龍威不過是想和他玩一玩才派了這幾十個無用的雜碎,和特種軍鬥了那麼多年,龍城真正的軍事實力很值得玩味。
電梯直達頂樓。
在龍威坐着轉椅轉身的片刻,唐全就感覺到了威壓。兩個黑衣警衛在二人身後将門關上。
龍椅上的男人約莫40歲,眉骨很直,鼻梁很直,一張算不上英氣的臉,但充滿着滄桑的閱曆,他鑲着一顆金牙,手持一杯紅酒,“喲,這不是程隊嗎,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咱倆也有幾年沒見了吧。”龍威在笑,但目中毫無笑意。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也不和你拐彎抹角。”程然很不客氣的坐在了龍威對面的一張椅子上,“三天後,我要市南小學所有管理層同時迎接航諾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