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越之收刀而走,方才那一擊僅在一刹之間,出手幹脆利落,沐玉在其身後靜靜瞧着,說不出的驚訝,雖說這人是冷了些,沒什麼人情味,可不得不說這刀法是真厲害!
殺了一名看守,淩越之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連殺四人,一路行至關押女子們的地窖前。
看守地窖的共有四人,這四人相隔僅幾步之遙,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必能知曉,淩越之隐在暗處,正想着用什麼法子将這四人一網打盡之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喵叫聲。
“喵~”
“喵!!!”
淩越之聞聲望去,發現原本還站在身後的人,此時正蹲在一處牆角喵喵叫,他忍不住勾了勾唇。
學得還挺像......
“什麼聲音?”看守的男人聽見了聲音,左顧右看。
另一名男人回道:“好像是貓!”
又有人道:“我在這島上待了這麼久,哪裡見過什麼貓,你去看看是真是假。”
一個男人朝聲音所在之處走去,剛過一處拐角,口鼻就被一隻大手緊緊捂住,一把明晃晃的利刃從頸間劃過,嗚咽聲戛然而止。
守在地窖門口餘下的三人,見人遲遲不歸,又不見貓叫聲,不免起疑,出聲呼喚,“馬達哈,貓可是抓着了,怎麼還不回來?”
話音轉了好幾回,遲遲不見人應聲。
有人出聲抱怨,“這小子,該不會又躲哪去偷懶了吧!”
一名年長些的男人皺着眉頭,朝身旁的男人吩咐道:“烏蘇,你去瞧瞧看到底怎麼回事!”
叫烏蘇的男人點了點頭,提着燈籠就去找人,剛走出幾步,又聽見那陣貓叫聲,他跟着聲音往前走,一拐彎,就瞧見牆角下蹲着一個人而不是貓,頓時一驚!
沐玉彎眼瞧着他,食指豎在唇間,“噓!”
男人剛要大叫,頓時頭頸分離,腦袋掉了地。
鮮血噴濺,沐玉往側一避,驚訝看着腳邊的腦袋,不禁暗付:這人上輩子怕是個劊子手吧,砍頭似割麥子。
解決了兩人,剩下的兩個自然就好解決了。
沐玉不再鬼鬼祟祟裝喵叫,拿起匕首就朝人身後偷襲過去,淩越之緊跟其後,拔刀而上!
兩名男人還在納悶出去的人為何還未歸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腳步聲。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兩人以為是烏蘇和馬達哈回來了,轉頭剛想訓斥,話到一半變成了驚呼,“你們是誰!”
沐玉舉刀朝人胸前狠狠刺去,眼裡盡是殺意,那人雙目瞪大,側身想躲,就被趕來的淩越之一刀斃命。
僅剩的一人吓得雙腳亂顫,拔下腰間的海螺就要吹,沐玉見狀,手腕一轉,匕首脫手而出,穿透那人手背。
刺痛襲來,男人大嘴一張,欲要慘叫,一抹寒光一閃,從齒間貫穿,将那聲慘叫硬生生逼退了回去!
夜色寂靜,好似一切如常,海岸吹來一陣風,多了絲濃烈的血腥味,一雙黑靴踩進一片血泊之中,淩越之握住刀柄一用力,嵌在男人口中的刀刃緩緩被拉出,拖出一道血痕。
他收回陌刀,一垂眼,正好同蹲在地上的人四目相對,她手裡是染血的利刃,臉上卻無絲毫俱意,反而彎起了眉眼,那雙眼睛同那張毫不起眼的臉極不相稱,在夜色中透亮有神,好似月邊星......
沐玉站起身來,心情頗佳,竟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淩越之的肩膀,“嘿嘿,沒想到我們倆還真有默契......”話到一半,她瞧見對方的眼神一變,猛然發覺自己高興過了頭,尬笑一聲将手收了回來。
“也不知那些女子被關在了哪......”她自顧自說着,轉身往地窖口走去。
地窖内黑黝黝一片,沒有燈火,時不時傳來一陣涼風,吹得頸間一顫。
沐玉就着火折子那點微弱的光亮往前走,忽然聽見一陣低低的抽泣聲,她轉動的雙眼明顯一亮,快步朝聲音所在之處走去。
兩人的腳步聲在幽靜的地窖内傳開,那陣抽泣聲頓時一停,又恢複了平靜。
沐玉隐隐約約間看見身前有一團黑影,她下意識出聲:“别害怕,我們并無惡意,是來救你們出去的。”
淩越之在身後緩緩複述,聲音一出,地窖内掀起一陣軒然大波,有驚呼、有抽泣,卻不見一個人開口。
沐玉望向身後的人,示意他說話。
淩越之見狀,用邊城話正色道:“我們并非惡人,是真兒和月兒兩位姑娘讓我們來救你們,她們已經将這島上的事全盤托出,你們放心,這島上的男人已被我們控制,若你們想報仇雪恨,便同我們出去。”
話音一落,地窖内再次靜寂無聲,默了一刻,終于響起一道聲音。
“我同你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