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人:“……”
黎予青:“唉。”
陳子昂:“唉。”
攝影師:“唉。”
忙活一上午,跑了這條街道跑那條街道,雞飛狗跳,還好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是鄰裡街坊吵了架,就是丢了東西需要民警幫忙找。
有些浪費警力的報警電話,小曾民警和另外一名同事到了現場,也會嚴肅提出提醒,沒到需要報警的程度是不可以太麻煩民警的。
攝像師都如實記錄了下來,還有兩位體驗官跟在民警屁股後面忙前忙後。
将近到飯點,黎予青看了眼手機,問:“曾哥,我們什麼時候可以休息?”
陳子昂摸摸癟了的腹部,歎了口氣:“是啊,肚子都快餓扁了。”
小曾連忙說:“搞定完給這個老太太找鑰匙,我們應該就能吃上飯了。”
“如果午休充裕,”黎予青看看地圖,說,“我請你們吃飯吧。”
小曾連忙擺手:“哎,怎麼能麻煩你……”
“不麻煩。”黎予青淡淡一笑,“我查了,隔壁街道有一家中餐館,特别好吃,老闆是我叔叔的朋友,可以免單的。”
他這句話當然是說給兩個民警聽的,實際上那家中餐館他們家辦了黑卡而已,需要付錢從賬單上劃走就行。
小曾民警這才放了心:“真的嗎?那提前謝謝黎老師了。”
*
帶着“幹完找鑰匙的工作就能吃好吃了”的動力,幾個人特别振奮,幫老太太上至屋頂,下至下水道,全都找了一遍鑰匙在哪裡。
……最後還是沒找着,喊了公用的修鎖師傅來幫忙重新配了新鑰匙,工作才算結束。
再三叮囑老太太随身帶好鑰匙,幾個人才安心離開。
想到可以休息休息吃飯了,小曾臉上也有了笑容:“黎老師,那個餐館在……”
他還沒說完,另一個同事的電話響了。
全場安靜。
同事顫顫巍巍接起,電話那頭是秦隊,說話聲音很急:“你們是不是在某街道出警?剛好隔壁街有家中餐館發生了互毆事件,得快點出警!”
同事是公放,秦隊的聲音大家聽得格外清晰。
面面相觑,黎予青幽幽說:“好像……就是我們要去吃飯的那家?”
吃飯是吃不成了,大家隻能懷着郁悶的心情前往那家餐館,去解決互毆事件。
餐廳裝飾優雅,内裡相當亮堂,大廳内吃飯的人不少,服務生很快就迎接上了民警和體驗官幾人,急急地說:“是包廂裡的人打起來了,我們聽見聲音,擔心出事,才報了警……”
他還壓低聲音說:“一般我們這裡能定包間的都是貴客,不知道今天怎麼就突然打起來了,通常都不會發生這種事的。”
“貴客?”小曾民警臉色有些犯苦了,頭疼。
這說明有可能是富二代或者什麼富商,這些人處理起來會有些頭疼,工作量突然就增加了許多。
心情幾分沉重和惴惴不安,民警們按照服務生說的房間号推開了門。
但門内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可能是正在互毆,也可能是滿地慘烈。
似乎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地上躺着的人不省人事,血迹倒是不多;梨木椅上坐着一個翹着二郎腿的青年,正在慢條斯理地用餐廳給的白色手絹,一根一根擦過自己蔥白的指尖,擦得格外仔細,像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他的鴉睫垂着,直到有人毫不客氣地推門而入才掀起了眼睛,看到是民警,他眼裡的戾色才收斂了些許,目光放到民警身後的人身上,目光就更多了幾分委屈和憂郁。
青年指着地上躺着的家夥,語氣綿軟:“都是他先動的手,我正當防衛。”
進來的民警和體驗官幾人:“……”
你看看這地上的人的狀态再說這句話呢?!
黎予青捏了捏眉心,他真的萬萬沒有想到——
這互毆事件的主要參與人物,竟然會是洛希!
而當事人洛希似乎還是很淡定,他甚至還揚起唇角,微微一笑,然後沖黎予青擺擺手:“嗨,予青,好久不見……你怎麼變成警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