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得出來黎予青心情頗為糟糕,甯歲朝還是無奈地先湊上去親了下對方的臉,微紅着臉說:“這樣行了吧。”
周身陰沉沉的氣息消散了些許,黎予青表情微妙,低下頭去厚臉皮道:“再親一口。”
甯歲朝:“……”
他推開他的臉:“夠了啊,怎麼分别這麼多天,你都從扭扭捏捏進化成這樣了?”
黎予青坦坦蕩蕩:“我悟出一個道理,那就是及時行樂為上。”
甯歲朝:“……這句話好像不适合現在的語境吧!”
半推半就地被黎予青拉着親昵了一會兒,終于得了空,甯歲朝喘口氣問:“你快點說啊,到底是怎麼找過來的?”
可能是剛剛親昵完的緣故,甯歲朝這句話稍稍有些尾音上翹,加上剛從沉睡中恢複不久,身體還虛弱着不能朝黎予青大小聲,這話便聽着像在撒嬌。
黎予青聽得心裡微微一動,但還是松開了來,自然而然地把旁邊的凳子拉過來,挪到和甯歲朝很近的位置,能輕輕松松拉到青年的手,才心滿意足準備開講。
開講前,他還舔了舔嘴唇,又低眸去看了眼甯歲朝,這回對方不慣着他了,冷笑一聲道:“怎麼,你這是要說書還是要講單口相聲了?這麼隆重。”
黎予青:“……”
嗆聲歸嗆聲,但黎予青真的開始講了之後,甯歲朝就安靜下來,洗耳恭聽。
黎予青也沒藏着掖着什麼,先是老實地把前幾天顧總微信夜會洛希的事情描述了一遍,着重描述了對方滄桑的那一句“本不屬于我的,最後還是不會屬于我的”發言,才講到警察打過來的那一通電話。
“喂,是黎先生嗎?這裡是A市市局,關于甯歲朝先生的案子,我們有以下一些問題想要找您了解……”
黎予青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電話那頭的人是誰,在腦袋裡搜索了下這聲音匹配的人選,這才喊出聲來:“啊,秦隊?”
秦隊頓了頓,他本來沒打算寒暄,打算單刀直入的:“對,是我。”
禮貌慣了的黎予青還是禮貌寒暄起來:“您不是在派出所嗎?怎麼說是‘A市市局’了?”
市局裡廁所外的吸煙區,秦隊掐滅自己剛抽的煙,不自覺露出點笑來:“調任新職。”
黎予青立刻肅然起敬,賀喜:“恭喜恭喜。”
秦隊不是好糊弄的:“行了,都是老朋友了,我們也就不搞這些虛活。黎先生,有些問話,不是可以躲過去的。”
他幽幽說:“我知道你們能查到不少警方都可能沒查到的。”
秦隊說的也是實話,黎予青沉默,一時答不上來。
秦隊說:“再說了,如果你想要徹底徹查這個案子,我們警方的助力少不了,最後你肯定也要把犯罪嫌疑人送進監獄,不是嗎?”停頓了下,他開玩笑道,“除非你打算背着我們警察幹點違法勾當。”
最崩潰的時候真的有想過要不要走灰色地帶的某人挪開視線,語氣含混:“哈哈,怎麼可能呢。”
秦隊:“哈哈,我也覺得,畢竟你都是熱心市民了嘛。”
兩人對着哈哈好一陣,黎予青才松口說:“可以,您問吧,關于歲朝的案子,我知無不言……”
“好吧,那你稍微等等,我馬上回辦公室了。”秦隊從靠在市局的瓷磚牆上直起腰來,繼續說道,“哦對了,因為電話不算太正式,所以我得知會你一聲,我們即将做筆錄,你不介意吧?”
黎予青連忙說,“當然是不介意的。”
想到接下來要做筆錄,黎予青便打算早些回到自己房間去了,他捂住電話聽筒,朝道長歉意一笑。
道長自然是不介意的,擺擺手,就算和他告别。
等黎予青回了房間、秦隊回了辦公室,中斷的通話才繼續。
把電話筆錄的流程按規定走了一遍,坐在辦公桌前,秦隊語氣嚴肅起來:“黎先生,我們第一個想問的是……網上流傳的那些,你大學時期霸淩過甯歲朝的事情,屬實嗎?”
“屬實,”黎予青補充,“不過你知道的,有時候喜歡可能會扭曲成一種裝腔作勢的欺負。”
熟人面前,他不打算背原主的鍋,于是按照甯歲朝教的那樣,将其美化成了一種喜歡。總不能和秦隊說,其實我和甯歲朝來了一段人鬼戀吧?指不定要被當成神經病。
但難免有把霸淩一筆帶過之嫌,黎予青慚愧道:“但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把歲朝救出來後,我也會争取他的原諒的。”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