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寒英聽明白了:“這倒不難,隻是……”
杜寒英話鋒一轉:“隻是殿下可否告知微臣,這些錢您具體要用在什麼地方?”
阿頌:“打點宮人與自保,至少能活着進杜家的門。”
阿頌的言外之意杜寒英也聽明白了:“怎麼,殿下在宮裡的日子也不好過?”問完杜寒英就覺得自己有些白癡,“是啊,你是這一切的源頭,回京不足月便已經攪鬧起一陣風雲,哪個會讓你好過呢?”
阿頌沒有否認,杜寒英每一句話都很對。
“殿下放心,我會叫人将銀子送進故雲閣,殿下還有什麼要緊事要吩咐的嗎?”
“要緊事?大公主找到我說你想見我,叫我在臘月二十八年集那日随她出宮,還說是她的夫君與你交好,共同籌謀出來的法子,我沒去。”
“大公主?我卻與周淮安有些交情,但周淮安與大公主夫妻不和已多年,莫說我不會将你我之事告訴同僚,便是說了,他夫妻二人也不會這般互通友好的商議。”
“夫妻不和?”
“是,此事知道的人不多,畢竟有礙皇家顔面,如今殿下也算一個了。”
阿頌:“……”
杜寒英的目光總往阿頌身後瞟,說到此處他的目光也漸漸收回:“殿下可有百媚千嬌?”
“什麼?”
“二殿下和四殿下來了,殿下花山大雪中與臣吐露心聲的模樣曆曆在目,楚楚可憐,不似今朝,卻當在今朝。”
“微臣杜寒英見過二殿下,四殿下。”
“李青棠見過二殿下,四殿下……”
他們這廂夫唱婦随,隻叫突然造訪的二人顯得突兀。
“青棠,自家人無需多禮,快免了。寒英也免了。”
“是。”
“是,謝殿下。”
“青棠。”
阿頌擡眼,先前免禮的是四皇子李景認,現下叫她名字的是二皇子李景言。
諸如許司一的評論,這些個皇子的品行阿頌是都聽說過的,但要想一一對上卻需費些腦筋,也不是說空齋暗門的消息不确切,隻是這些皇子都太會僞裝自己。
李景言以心計無雙在皇子中占有一席之地,他的心計總是能在不顯山不露水中置人于死地,這比明刀來的更可怕。
暗門的畫像上他是個雙目無情,雙腿癱瘓的男人,生的俊俏,最肖李仞。
可在阿頌眼中,他體弱不堪,面無血色,氣若遊絲,不要說使什麼心計了,就是刮來一陣微風,他也承受不住,恐死在風裡。
李景認比李景言要貼切許多,二十多歲的年紀,理智清醒,神采飛揚,他确有上位者的氣質,舉手投足間散發陣陣威嚴。
這兄弟倆都擅長籌謀心思,不知與他們的生母淑妃可有關系。
阿頌趕忙應承:“是。”
李景言得了阿頌的應承先是咳嗽了一陣,憑着潦草勉強過關的醫術阿頌看得出他并不是裝出來的。
李景言說一句歎三聲:“青棠,你回宮也有些時日,哥哥們多在宮外,無旨不得入宮,總想着見見你,又沒辦法,咳咳咳咳……”
李景認接過李景言的話說完:“你自小在宮外長大,兄妹不在一處生分是有的,但血濃于水,咱們還是多多相處。”
阿頌乖順笑着:“是,青棠明白。”
李景言:“還有……咳咳咳咳……”
李景認:“還有,往後私下見面沒有那麼多虛禮,也無須叫什麼殿下,二哥四哥才是自家人。”
阿頌更加乖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