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程逸陽看着電視劇正是入迷。
何千千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奶茶,玩一會兒手機,又擡起頭看看兩人。
男生頭發短,吹頭的時間很快,吹完頭發,邊陸又把已經洗幹淨的衣服遞給她。
翟高馳朝他點點頭,沒多說别的,然後付錢走出了理發店。
何千千從沙發上坐起來,好奇地看着男生的背影。
“你新交的朋友?”
邊陸把電影課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何千千點點頭,又重新靠回沙發,簡單評價:“長得很帥。”
這天晚上的後半夜下起了雨。
密實的雨聲落在地面,拍打着窗玻璃,不間斷的雨聲讓夜晚變得不再那麼靜谧。
邊陸側躺在床上,盯着窗戶上不斷下滑的雨絲。
雨聲響了很久,直到他入眠。
次日被歡快的鬧鐘吵醒時,屋子裡依舊昏暗一片,外面的雨聲滴滴答答,雨下了一夜,還沒停。
一整夜的雨,天氣冷得很快。
邊陸打開衣櫃,站了一會兒,拿出裡面的黑色外套。
到了客廳,正好瞧見還穿着睡衣、睡眼朦胧的程逸陽。
“今天天冷,多穿點啊。”
大概隻是正好出來上廁所,程逸陽說完,便又眯着眼睛進了廁所。
邊陸低頭再次看了眼天氣預報,從櫃子裡拿出兩把傘,其中一把放在玄關。
一走出單元樓,細雨便伴着風迎面而來,刺骨的冷從四面八方滲進來,即便是已經穿了衣櫃裡最厚的外套,好像也無濟于事。
昨日還零星挂在枝頭搖搖欲墜的枯葉今日已經全部濕漉漉地鋪滿地面,隻留下光秃秃的枝幹樹在灰蒙蒙的天空上,凜冽的風從中穿過,留下呼呼的響。
到食堂的時候,頭發和衣服已經半濕,邊陸皺着眉收好雨傘,一邊草草擦幹身上的水珠,一邊往窗口走。
因為是下雨天,今天在食堂吃早飯的學生少了很多。
邊陸端着餐盤在老位子坐下,又仔細擦幹身上的水珠和濕掉的頭發。
餐盤碰到桌面發出輕響,聞聲邊陸擡起頭,看見了剛坐下的翟高馳。
“早。”他朝邊陸點點頭。
“早上好。”邊陸下意識地回了一個笑容。
男生穿着一件黑色的沖鋒衣外套,雨水順着外套緩緩滑下,卻絲毫不見洇濕的痕迹。
“你的外套是哪裡買的?”邊陸好奇地問。
翟高馳見他看了自己許久,沒想到最後問的是這個問題,稍微愣了愣,他低頭看了一眼。
早上出來的急,他隻記得自己随手拿了一件沖鋒衣。
“附…附近的商場。”翟高馳說完,抿了抿唇,歇了想再解釋清楚些的念頭。
邊陸還在盯着外套看,絲毫沒注意他話語間不自然的停頓。
“水珠都不會滲進去。”他好像隻是在單純地闡述自己的發現。
“嗯。”翟高馳看着他。
視線慢慢從他圓圓的眼睛落到他的外套。
雖然是黑色的外套,但已經洗的發白,因為雨水洇濕的痕迹而變得深深淺淺。
握着筷子的手凍得有些發紅,劉海也是濕濕的還挂着水滴。
邊陸看到從對面推過來的豆漿,不解地看他一眼。
“還很燙。”翟高馳頓了頓,“你捂手吧。”
邊陸思考了一下,“那等不那麼燙了我再還你。”
翟高馳看到着他環着杯子的手,點點頭。
邊陸一邊捂手,一邊有些好奇地問:“你今天早課嗎?”
“嗯。”
“真倒黴。”邊陸說着側頭看了眼食堂窗外。
雨還在下,甚至還有變大的趨勢。
很少有人會陪邊陸慢吞吞地吃早餐。
他吃飯很慢,但正巧翟高馳似乎也是。
兩人吃完飯,又并排走到食堂出口,雨幕下的校園看起來霧蒙蒙的看不清。
冷風迎面一吹,邊陸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翟高馳看了眼外面的雨,又看了眼旁邊的邊陸。
把身上的沖鋒衣脫下來随意丢到邊陸頭上。
外套短暫地遮住視線,反應過來的邊陸忙扯下外套,卻看見他已經撐傘走到了雨幕下。
彼時鐘樓的鐘聲響起,上課了。
邊陸喊了一聲,翟高馳似乎沒有聽見,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濃重的雨幕裡。
外套對他來說有些大,戴上帽子之後罩得嚴嚴實實。
原本濕了快一半的棉外套,終于不用被淋濕更多。
到了理發店,他把這件外套挂到角落的衣架上。
站在原地發了會兒呆,才慢吞吞地挪動步伐。
下雨天的理發店客人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