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兒子!”喬輕雲摟着他,又急又氣地說,“沒有什麼‘就算’。”
莊苡歆突然說:“這樣吧,這親子鑒定加上我一份,沒準兒我是抱錯的呢!”
“還有我,我也鑒定!”莊苡然立即附和。
宋乾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線:“還有我還有我!我是親女婿!”
莊苡然樂了,在他頭上輕輕拍了一下:“瞎湊什麼熱鬧!”
“乘月,你真想好了?”莊新遠認真地問。
莊乘月點點頭:“想好了,爸爸。”
“我們的寶貝長大了,思考問題的方式很成熟,遇到問題能勇敢面對,爸爸很欣慰。”莊新遠微笑道。
“既然這樣,我們明天就一起去醫院,不管是什麼結果,都不會影響我們一家人的感情。”莊老爺子拍闆道,随即也笑了起來,“給我也做一個,沒準兒新遠是抱錯的,從根兒上就錯了。”
莊新遠無奈道:“爸,要不把新甯從國外叫回來也驗驗?”
“算了,等你妹回來還得折騰兩天,太麻煩。”莊老爺子嚴肅回答。
全家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看着面前這些輕松的笑臉,基本算是預知了答案的莊乘月悄悄垂下睫毛,掩住眼底一抹淡淡的憂傷。
最好一切都不要變啊。
第二天,莊家全員出動,去了合作的私立醫院,人均采了一份血樣。
得知這個情況的晏家人按兵不動,坐等結果。
期間一切如常,隻是明顯所有人都話少了很多。
晏知歸更是保持沉默。
兩天後的晚餐時段,晏家飯廳裡,阮美蘭突然道:“莊家怎麼回事啊?兩天都沒出結果?他們合作的私立醫院是不是不行?要不讓他們來咱們的醫院裡檢測吧。”
“你急什麼?”晏宇安撩起眼皮,不鹹不淡地看了她一眼。
阮美蘭擦了擦嘴:“我這不是想着快點妥善解決這件事嘛!謠言滿天飛,不知道那狗仔什麼時候放出證據,到時候咱們都不好應對。”她瞥了眼斜對面的晏知歸,“這對老三也不好呀。”
晏知歸面無表情地說:“多謝蘭姨關心。”
“咱這邊已經确定了,莊家那邊估計也錯不了,這事兒真相是什麼,大家心裡都清楚。”晏知遇一臉真誠地問道,“奶奶,爸,你們有什麼打算?真的換回去嗎?”
晏知恩看智障似地看他:“這不廢話嗎?不換回去難道扣着别人的孩子不給?”
“别人的孩子”,五個字好像五根尖利的鋼針。
晏知遇意味深長地說:“換個敗家子回來,你就高興了是吧?用用你的腦子!”
“我覺得這事兒還是得從長計議。”方舒亞謹慎地說,“畢竟我們兩家影響力不小,如果這個掰扯不清,導緻股價大幅波動,後果很難預料。”
阮美蘭觀察了一下晏宇安和柴芷青的表情,無奈這母子倆是如出一轍的棺材闆臉,心裡想的什麼完全滴水不漏。
于是她試探着說:“就是因為咱們兩家影響力在那兒擺着,才得快刀斬亂麻不是?股價震蕩調整一段也就正常了,拖得久了才不好,還給有心人可乘之機。”
有心人?晏知歸心裡冷笑。
這桌上個個都是有心人。
大哥估計心疼錢,二哥和繼母都想着把他攆走,他們調整戰局,重新制定策略。
畢竟莊乘月從來就不是管理公司的材料,就算回來也不會構成威脅,沒了自己這個絆腳石,他們就能後來居上。
還真是,迫不及待呢。
晏宇安一聲未吭,慢條斯理地喝完了湯後,抽了張紙巾擦嘴,最後才說:“少說一句能憋死你們是嗎?”
剛剛你一言我一語的幾個人莫不噤如寒蟬。
就在這時,他手邊的手機“嗡”地震動了起來,來電顯示明晃晃是“莊新遠”三個字。
“媽,莊家打電話來了,視頻電話。”晏宇安先跟母親彙報。
柴芷青點點頭:“接。”
晏宇安接通,屏幕上出現了莊新遠嚴肅的表情:“老晏,我父親有幾句話,想跟你母親談談。”
猶記得多年前,倆人小時候還曾是最親密的異性兄弟,現在也很久沒有正面打交道了。
征求柴芷青同意之後,晏宇安把手機遞了過去。
畫面裡的人已經換成了莊景川,他飽經滄桑的聲音說:“嫂子,我們兩家,坐下來談談吧。”
與此同時,晏知歸的手機裡收到了莊乘月的信息。
【蘭花螳螂】:V我50,給你講個一刀捅進膈肢窩的故事。
突然想到那雙狡黠的貓兒眼,晏知歸的心情莫名地有了幾分上揚。
跌落低谷時有人作陪,哪怕是死對頭,也感覺不錯。
他聽到飯桌最頭上坐着的奶奶說“好,一會兒見”,便打字給莊乘月回複。
【晏烏龜】: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