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
林右話音剛落,黎阙眉頭抽搐,随着一聲刺耳的爆炸聲軟倒在地。
“黎阙!”
衆人見狀趕緊上前,林右轉向後面這座明顯不對勁的建築裡去求助。
不論這個警告的真實性如何,現在她們都不能冒險。
“你好,這裡有醫務人員嗎?”
林右随手問了一個急匆匆從她面前走過的工作人員。
這人皺了皺眉,甩開她的手說道:“有,現在正在工作中。”
林右隻聽見他說的“有”字,完全顧不得這人一副想趕緊擺脫的樣子。
“醫務人員在哪?我朋友現在需要救治!”
“不是說了沒空嗎?你們去醫院吧。”
眉頭已經皺得不能再皺的工作人員再一次甩開林右的手疾步向外走去。
他的前方出現一個和他穿着一樣制服的人,“趕緊,小少爺受傷了,你去準備機械車,咱們立馬将人送到醫院去。”
“有這麼嚴重?我就說那個姓司的沒本事,還總跟我叽叽歪歪。”
對面的同事給了他一拳,“行了吧,趕緊去準備,不論是姓司的還是姓層的你都得罪不起。”
這人“哼”了一聲,跑着向建築背面趕去。
大廳裡慌亂的腳步多了起來,林右隻聽見他們說要去醫院,立馬就跟了上去。
不愧是市中心數一數二的靶場,這建築背面,一排的老式機械交通工具一個挨着一個排了好幾個倉庫。
林右跟着工作人員進了其中一間,她随意打量了一下,這些車全部被鎖住了,而鑰匙在工作人員手裡。
“哎,你是誰啊?今天我們可沒有營業,你是誰帶進來的?去别的地方玩去,這裡不是你可以亂轉的!”
說着就将林右推出倉庫,他自己倒是開上那架一共兩排座位,類似旅遊觀光車的交通工具駕駛去了前門。
林右試圖自己琢磨開鎖,但她一沒工具二沒技術,沒辦法隻能趕向前台,希望能勻一輛車給她們。隻是快速跑向大廳的林右心中一直默念,希望那兩個人口中的姓層的不是層星。
人倒黴時水都會塞牙縫這句話沒有說錯,林右好說歹說人家就是不肯借給她一輛車。
“我們是層星帶過來的同學啊!你再看看清楚呢?”
林右不死心的糾纏,面前這個前台看了她後面一眼,“層少爺現在都這樣了,還想着蹭,你缺不缺德。”
林右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層星和黎阙一樣躺在那不省人事了。
林右喊着層星的名字走了過去,還好推着輪椅的人對她有印象,一個勁地讓她先回家等消息,她搖了搖手。
“我們還有一個朋友也中招了,一起去醫院吧。”
觀光車停在大門口将層星接上,林右直接搶了駕駛位,一屁股将之前這位不認識她的工作人員擠了下去。
“你幹嘛!快下來,我叫保安了!”
随行的人已經了解了林右是少爺的同學,快速跟這人說了兩句便上了車。
林右握緊方向盤往不遠處的隊友開去,滴滴兩聲,圍住黎阙的包圍圈掀開了一些。
“上車!”
衆人擡着軟趴趴的黎阙上了後排。
本來前三後二的座位還算寬敞,這下前後坐了兩個病人、兩個學生以及四個保镖,屬實有些緊湊了。
林右見大家都成功擠了上來,立即松開刹車循着已在心中轉了好幾遍的路線駛向最近的醫院。
好久沒有在陸地上開車了,林右這車開着都有些打晃。平常五分鐘的路程,現在她隻覺得怎麼那麼遠,方向盤上的凸點都快被汗沖刷得感覺不出來了。
終于醫院的标志出現在眼前,馬上就要到了,可從前十分寬敞的醫院門口現在卻被圍得水洩不通。她們的車沒辦法行進了。
“大家下車,将人背進去!”
林右果斷将車棄下,轉而将黎阙背上。
層星自然也被保镖們背上了,衆人有開道的,有在周圍照顧的,還留下來一個保镖善後。
一行人在越來越擁擠的廣場上艱難的擠着。
隻聽見四周圍吵吵囔囔,時不時還有哭喊出聲。
林右心煩的時候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注意力,什麼“救命,我兒子要死了。”、“我同事呼吸微弱快讓開。”、“什麼破醫院,見死不救。”等等一些雜亂的喊叫都在不停地沖刷着她的耳膜。
“讓開!我們這有兩個病人!我們要急救!”
“擠什麼?誰不是要急救的?”
“這破醫院不作為我們要曝光他!”
“還曝光?你就不怕立刻倒地上了?這裡可有很多是被質量不過關的光腦攻擊造成的。”
保镖隻是喊了一句話,立馬被旁邊的人怼了,激昂憤恨的場面下,根本不存在秩序這一說,林右側頭對松晴說道:“你先鑽到前面去看看是什麼情況,有排隊什麼的話,就去拿個号。”
松晴苦笑着回答:“我已經第三次被人群推回來了。”
她一進來就知道厲害了,但整個醫院都被趕來求救的人群圍住了,她們進了人潮後完全就是一個身不由己的狀态,進也進不了,是出也不好出了。
“不行,層星和黎阙等不了。”
林右在隊友的幫助下艱難的将黎阙換給松晴背,她一人在前深吸一口氣奮力将面前的人潮扒開。
縫隙出現的瞬間,叫罵聲不絕于耳,但還好衆人配合默契,總算是挪動了。
林右看了看距離大門還有大概二十米,扒開不停指責自己的手,一鼓作氣的開路。
一米兩米,她手上力氣雖大,但還是有分寸的隻扒開一人的縫隙。
可再怎麼小心這終究是一場大型的人潮,就在她們走了有五米時,一個小孩暈暈乎乎地倒在了林右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