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州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夢裡很吵,敲鑼打鼓的聲音沒完沒了地傳入耳中,夾雜着一聲一聲刺耳的“尊上”。顧雲州忍無可忍,對外面呵斥道:“别吵了!滾!”
神奇的他這一聲吼完,外面居然真的安靜了。
顧雲州舒了口氣,巨大的疲憊感瞬間襲來。他無力朝後退了兩步坐到床上,頭似乎被吵得有些疼。盡管如此,他還是很快收起疲憊的神情,面露笑意轉地頭望向床上躺着的人。
他伸出手,輕輕勾起對方的一縷白發,旋即俯下身吻上那一抹紅,動作溫柔又缱绻。
一吻畢,他輕喚道:“欲雪……”
“靠!”
顧雲州瞬間被吓醒了。
還沒等他回過神,天欲雪微涼的手就“啪”地蓋了下來。他本人則慵懶地翻了個身,貼到了自己胸前。
“再吵拔了你的舌頭。”天欲雪迷迷糊糊警告完,便又睡了過去。
顧雲州動了動麻木的手,緩解後小心翼翼擡起摟上天欲雪的肩膀,側過身試圖把天欲雪從自己身上挪下來。
奈何這個動作很快引起天欲雪不滿,他”哼”了一聲表示抗議,随即又往顧雲州懷裡拱了拱,更是一手摟住顧雲州的腰,把自己“鎖”在了顧雲州懷中。
顧雲州沒辦法,隻好維持着這個廢胳膊又廢腰的動作。
過了五分鐘,顧雲州就堅持不住了。
他以龜速挪動着自己的胳膊和腰,半個小時過去,總算換成了一個他舒服天欲雪也舒服的姿勢。
身體問題解決了,就要解決精神問題了——這麼醒着什麼都不幹實在是太太太無聊了!!
顧雲州低頭看着懷中熟睡的天欲雪,忍不住伸手勾起了他的一縷頭發,用指尖打轉、松開,再打轉、再松開。
想起天欲雪離開神界的原因,顧雲州就忍不住惋惜:“為什麼一定要去便宜某個凡人呢……”
顧雲州呢喃着,手指不受控地撫上天欲雪的臉龐,再一次從頭到尾近距離欣賞了一遍這張臉的美貌。
眉眼,鼻尖,唇……
夢中那些荒唐的畫面再次襲來。
他喚完那人的名字,再次俯下了身,卻不再是溫柔地去親吻,而是帶着無盡的欲望去索取……
我草等等我在想什麼?!
不行!
停下!!
stop!!!
顧雲州隻顧着讓強制腦子停機,完全沒注意到懷裡的人皺起了眉頭,等他好不容易關停了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一陣痛感突然順着指尖傳來,又給他的大腦強制開機。
天欲雪不知夢到了什麼,竟一口狠狠咬上了顧雲州放在自己唇邊沒有收回的手。
顧雲州愣了兩秒,随即慘叫出聲:“嗷——!!!”
這一聲威力之大,不隻是天欲雪,連隔了兩個院子還沒徹底醒酒的夢百水也被嗷醒了。
她搖晃着身體推開門,喃喃道:“大清早的吵什麼吵啊……這麼大架勢,對門的高大娘生了?”
隔了一個院子的夢诩聽到聲音,立馬奔向柴房,隻見天欲雪有些錯愕的坐在被褥上,身前有一團隆起。
天欲雪戳了戳那團隆起,輕聲道:“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用神力給你治好傷口,你出來吧。”
顧雲州緩緩扯下被子,夢诩這才注意到他食指流了血,明顯是被咬的。
夢诩當即轉身,哒哒哒地朝自己房間跑。
天欲雪伸出手就要用神力給顧雲州治傷,卻被顧雲州拒絕了:“算了吧,這點小傷就不要浪費你的神力了,回頭抹點藥就好。”
“可是……”
見天欲雪搖擺不定,顧雲州忽然想到什麼,小心翼翼道:“被你咬……不至于要打狂犬疫苗吧?”
天欲雪微微歪頭:“?”
“呃,就是…被你咬的二十四小時……十二時辰後,我不會犯病發瘋然後…下去吧?”
天欲雪那點自責心頓時散了個幹淨:“我可是神鳥!被我咬一下的人都能瞬間提升不少修為,怎麼可能會讓人犯病!”
顧雲州松了口氣:“那就沒事了嘛。”
“不過,”天欲雪盯着顧雲州說,“魔頭的身體可就不一定了,畢竟神力是邪氣的克星。”
顧雲州:“……”
這時,夢诩拿着剪刀和繃帶又哒哒哒跑了進來。他來到顧雲州身邊蹲下,舉着剪刀一臉正經:“顧公子,你忍耐一下,我給你治傷,師父說過的,剪斷就不疼了。”
顧雲州點頭:“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