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此話何意？”

顧雲州掰着手指頭分析道：“你看啊，神尊看着你長大，肯定不願意你找一個碌碌無為的凡人過一輩子，要是他一着急把你抓回去，輕則讓你們天人永隔不得相見，這是虐你心。重則廢除你的神力剔掉你的神骨讓你永遠不得為神，這是虐你身。不管怎麼樣，你都會吃大虧！”

天欲雪聽着這堪比魔頭的行事風格，完全沒法把這些行為扣到帝卿塵頭上。

顧雲州注意到天欲雪茫然的臉色，疑惑道：“你怎麼那種表情？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天欲雪思索片刻，說：“我覺得…你可能對神尊有些誤會。”

“誤會？不會吧？”電視劇裡類似神尊這一類的角色不都是冷酷無情嗎？

天欲雪欲言又止，最後推了推顧雲州，示意他邊走邊說。

路上，天欲雪委婉地把半個月前顧雲州撞“鬼”的真相告訴了他。

“什麼？！那鬼是神尊？！”

天欲雪一臉複雜地點頭。

“這……不會吧？”顧雲州回憶着奉神閣門前那個詭異的影子輪廓，怎麼都沒法把他和“冷酷無情”的神尊聯系到一起。

就算不談古偶劇裡的那些神仙，傳統意義上神也是莊嚴沉穩的，怎麼可能做出裝鬼吓唬人這種幼稚事？

天欲雪在顧雲州一臉不敢置信的眼神中，無情敲碎了他最後的濾鏡：“别懷疑，那就是神尊。你動腦子想想，奉神閣供奉神尊，除了神尊本人，哪隻鬼敢猖狂到在神尊的神像面前撒野？”

論綜合實力，神界在六界一直占據榜首，除了魔界那一群不要命的，其它幾界的領導人都與神界秉持着和平外交的方式，甚至在鬼界繁華地段都有供奉神尊的神像。

要是真有鬼敢到神尊的神殿神像面前撒野，那就跟宣布兩界開戰沒有什麼區别了。

但顧雲州想不明白：“那他裝鬼吓唬我幹什麼？”

天欲雪捂臉道：“他…可能是臨時起意，想玩你吧。”

“我他……”顧雲州強行閉麥，“堂堂神尊…就這副德行？他是怎麼做上神尊的？”

天欲雪攤手表示他也不知道，随後言歸正傳：“總而言之，他這個人雖然偶爾會有些讓人難以理解的行為，但絕對不會輕易動手傷人。況且我已經跟他彙報過我的情況了，按他那麼懶的性格，我想隻要我不死，他是不會再管我的了。”

這麼随意？

顧雲州對神的濾鏡徹底破碎了。

“那你……”

顧雲州剛想說點什麼，就聽天欲雪道：“洛水河到了。”

“這麼快？”顧雲州猛地擡頭，才發現他們已經早已走到郊外，夢雪婷說的洛水河就在眼前。

“我都沒感覺到累，果然魔頭身體的續航能力還是……”

顧雲州剛想誇一誇這具身體，怎料就突然腳下一軟，然後直直跪了下去。

天欲雪看着顧雲州莫名其妙對着面跪下，很是不解：“你在幹嘛？”

“我…我也不…不知道啊……”顧雲州情不自禁開始打哆嗦，“是…是這具身體自己…自己在動……不是我……”

話說到一半，平靜的河面也開始無端泛起漣漪。洛水河是瑤情江一條不大的分支，一年四季流水都很溫和，百姓才得以在此安家。然而此刻河水翻湧，竟有幾分西海之上波濤洶湧的架勢。

顧雲州想起在西海折磨的那段經曆，欲哭無淚：“這個架勢……不會是有魔頭來了吧？”

天欲雪神色凝重：“不，來了個比魔頭更糟的。”

“什…什麼？誰…誰來了？”

天欲雪看向不遠處的一道黑影，說：“神界十三神君，秋離…戰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