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滿身痕迹一覽無餘的天欲雪就……
他默默扯過被子遮住痕迹,躺到顧雲州的位置上輕飄飄喊道:“顧雲州。”
天欲雪的話仿佛初入高中軍訓時教官點名,顧雲州下意識道:“到!”
天欲雪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到”吓了一跳,他化出羽尾伸直,挑了其中一根去戳顧雲州的額頭,道:“叫你一聲而已,又不是要吃了你,一驚一乍做什麼呢?給我拿套衣服來。”
顧雲州還沒反應過來:“啊?”
“啊什麼啊,你把自己收拾的人模人樣,總不至于又讓我裹個被子出門吧?”天欲雪拿羽尾戳着顧雲州的額頭說。
顧雲州被戳得終于回過了神,他輕握住額間的羽尾,照例放到唇邊吻了一下,然後去衣櫃裡給天欲雪找衣服。
他撩完就走,完全沒注意到被吻了敏感處的天欲雪臉紅成了什麼樣子。
這個混蛋……
混蛋很有先見之明,在幾日前出去買衣服時想着天欲雪總用羽毛變衣服不好,于是也按天欲雪的尺寸給他買了兩身,不過他不喜歡白色,所以動了點私信,買了兩身天青色的衣服給他,不至于一身全白看着像奔喪。
但天欲雪對此有些意見。
準确來說,是對買衣服的人有意見。
天青色寬袍上身,顧雲州的眼神就再沒從自己身上移開過半分,天欲雪被盯得渾身不對勁。
于是在出門時,天欲雪倏地停住腳步,偏頭拉住顧雲州,微微踮腳在他喉間凸起處咬了一下,把顧雲州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和心思通通咬死在搖籃之中。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顧雲州直接大腦宕機,以至于在出門時被門檻絆了一下……
臉着地。
天欲雪:“………………”
他最初朝魂命樹問伴侶,對方答的不是這個款式啊。
“失蹤”兩天的師叔終于出現,三個師侄都自發送上了關切的問候,包括但不限于“師叔你怎麼流鼻血了”“師叔你的嘴唇怎麼腫了”“師叔你脖子上怎麼這麼紅”。
……沒有一個能正面回答的。
“咳…這個……”
夢千川在一旁饒有興趣地戳破真相:“你師叔那兩日鬧騰過頭,自己作出來的呗。”
“噗——”顧雲州噴出一口茶水,“師父你…你……”
夢千川哈哈笑道:“怎麼?為師說的不對嗎?”
這回換顧雲州尴尬了:“不是師父你!哎呀吃飯吃飯!再不吃菜都涼了!”
說着便拿筷子夾向桌上的魚。
夢千川多笑了幾秒,那塊最鮮美的魚肉便到了天欲雪碗裡。
“欸我——”
顧雲州對夢千川露出一個得逞的笑。
夢千川扭頭看天欲雪,感慨道:“唉,我收的這徒兒沒孝敬過師父一天,淨對着你好了。”
天欲雪莞爾,夾起碗中的魚肉說:“師父不必傷心,回頭我管教一下,保證讓他好好孝敬師父。”
顧雲州傻眼了:“欲雪你——”
天欲雪露出和顧雲州同款得逞的笑,心滿意足地把魚肉放進了嘴裡。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魚肉一進嘴,天欲雪便覺得胃中泛起一陣惡心。他扶住桌子,這才沒讓自己跌到地上。
顧雲州連忙扶住天欲雪,擔憂道:“怎麼了?!”
天欲雪彎腰幹嘔了好一陣,緩過來後才微微起身,擺手道:“沒…沒事……就是…唔……”
“要不要請個大夫……”
顧雲州話音未落,不知何時出門的夢千川就已經綁了回春館的王老館主回來。
王老館主甚至沒反應過來自己是怎麼到夢天閣内的,夢千川就指着天欲雪道:“快,我徒媳不舒服,你給他看看。”
王老館主終于回過神來,沒好氣道:“哪有你這麼請大夫看病的。”
“醫者仁心,你就說你看不看吧。”
“……”王老館主認輸了,“看看看,我敢不給你看嗎?我不給你看,你那整日醉得不見人影的徒弟和三個烏泱泱的徒孫得拆了我的回春館。”
說着他示意天欲雪伸出手給他把脈,把了半天,王老館主的臉色越發精彩。
顧雲州見狀,不禁道:“欲雪…是得了什麼病嗎?”
王老館主收回手,沉默半天,指着天欲雪罵道:“你啊你,都是有身孕的人了,不知道跟你夫君節制點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