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大人。”
“禅院直哉”笑容燦爛,禅院直毘人的酒葫蘆停在嘴邊,眼神一凜。
可惜對象好像感受不到,繼續笑意吟吟朝着站在旁邊的禅院绫子彎腰。
“剛才是我的錯,對不起,绫子小姐。”
直哉少爺吃錯藥了,禅院绫子愣住。
賤人,你竟然用我的身體向那個低賤的女人道歉。禅院直哉氣得冒火。
“家主。”
“他并非強者,卻有着強者的傲慢,終有一天,他會給禅院家帶來災難。”
禅院直毘人的話被堵了回去。
“你不可能将他關一輩子,人人都害怕被影子取代,誰來為你做事。”
禅院美枝淡淡而笑:“我為什麼要用不聽話的家夥,既然我讓他們活着,就要帶給我,帶給禅院價值,無用之人又怎麼能從容的享受一切,這不正是一直以來禅院所奉行的準則嗎。”
禅院美枝透過影子與禅院直哉對視。
禅院直哉心神震顫:“什麼嗎,不過是個女人……該死……你們是個什麼東西。”
那是和他父親一樣的影子,他拿着酒葫蘆猛砸他的頭。其他的影子也湧上來,皮肉的傷并非最痛,那源自靈魂的傷痕讓直哉哀嚎。
“啊啊啊啊啊。”
禅院美枝收回目光。
“家主,不好了,炳的人和禅院真希打起來了。”一個侍者慌忙跑進來說。
“他們為什麼會打起來?”禅院绫子替禅院美枝發問。
“炳去訓練場等待直哉少爺,禅院真希當時在那裡訓練,輝正君出言諷刺禅院真希的母親和她的妹妹,說她們都是無用之人,還說未來娶禅院真依,玩弄她之後将她抛棄。”
侍者說到最後,腦袋已經要貼到地闆,自上座投下的影子在長牙舞爪,許多雙沒有眼白的眼睛看過來,侍者險些要被吓暈倒過去。
直到上首一聲輕笑,一切才恢複平靜。
“看來他覺得自己挺有用的。”
“我去處置吧,家主大人,”
“禅院直哉”興緻勃勃地舉起手:“我一定會為您掃平一切不聽話的垃圾。”
賤人,賤人,你想死嗎。宛若一攤爛泥的禅院直哉瘋狂咒罵。
禅院美枝輕輕敲了下桌子:“那就交給你了,不要讓我失望。”
“是。”
訓練場,真希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臉上的石子,炳的成員圍着她大聲嘲笑。
“放棄吧,你連咒力都沒有,怎麼打得過我們,小鬼。”
“等着長大乖乖嫁人吧,哈哈哈哈。”
真希咬緊牙關,可惡,可惡,這群該死的家夥。
啪——
叫的最大聲的那個被一拳頭擊倒在地,連牙齒也被甩出來。
“誰!”所有人如臨大敵。
“隊長?”看清來人,他們不解,“禅院直哉”也沒有解答他們疑問的想法,移動,出拳,很快地上堆滿了一堆氣若遊絲的軀體。
真希愣愣地看着那個讨人厭的堂哥笑容滿面走過來。
“嘿,你沒事吧,剛才欺負你的,我都把他們揍了一頓。”
“你被咒靈附身了。”她警惕地握緊棍子。
“禅院直哉”裝傻:“你想多了。”
“果然是被咒靈俯身了。”真希拎着棍子跑了,不小心撞到人了。
她揉了揉額頭。
“走路要看路。”禅院美枝低頭看她,看到她臉上的傷口時輕微皺眉。
“绫子,帶她下去包紮一下傷口。”
“是。請跟我來吧,真希小姐。”
真希不願意:“我要回去。”
“你難道想讓你的母親和妹妹看到你這個樣子嗎?”
真希猶豫了。
禅院美枝對着禅院绫子說:“帶她過去,給她的母親開些感冒藥。”
“是。”
一大一小消失在拐角,禅院美枝這才将目光放在那堆人山上。
黑影自她腳下蔓延,迅速将他們包裹吞噬。
一分鐘後,他們就像第一次使用身體的人類,做出各種奇怪的動作,還大聲嚷嚷。
“出來了。”
“這就是擁有陽光的世界。”
“人類的身體原來是這個溫度。”
禅院美枝掃過地上的影子:“改掉那些糟糕的習慣,你們就可以出來。”
改不掉,就在裡面被關到死吧。
“我回來了。”
伏黑惠換好拖鞋,拎着超市買來的打折食品走進客廳,就看到他們家那張洗得發白的舊沙發上,坐着一位陌生的女人,她長相美麗,舉止優雅,佩戴着珍珠項鍊,眉眼間帶着淡淡笑意。
“原來做秋刀魚還有那麼多講究,你懂得真多,津美紀。”
他平日裡堅強的姐姐竟然臉紅了,緊張地握緊手裡的茶杯。
“不是什麼很厲害的事,美枝小姐。”
“津美紀,她是誰?”伏黑惠出聲打斷她們的交流,他戒備地看着禅院美枝,就像是一直被侵犯了領地的幼犬,身上那些無形的毛都炸起來。
“不會又是那個混蛋帶回家的女人吧。”
禅院美枝一看就很有錢,長得又很溫柔不谙世事,是那個男人喜歡哄騙的對象。
“惠,不是你想得那樣,請對美枝小姐禮貌些。”津美紀有些生氣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然後從沙發上下來,對着美枝鞠躬道歉。
“抱歉,美枝小姐,惠他不是故意的。”
伏黑惠跑過去拉住津美紀:“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固執地拉着津美紀的手。
“不要對任何人這樣子。”
“惠。”
津美紀喊了一聲,伏黑惠還是沒有放手。
“抱——”
禅院美枝将手指放在她的嘴上:“我沒有生氣,津美紀,不用對我說抱歉。”
女人的目光溫和,安撫下津美紀深藏在心底裡的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