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校還适應嗎?”
“非常快樂,有好多人想當惠的男朋友女朋友。”
玩具猴子從伏黑惠的書包裡鑽出來大聲搶話,伏黑惠連忙捂住他的嘴,猴子嗚嗚掙紮。
“安靜一點兒,到時候津島要把你扔出去。”
車後座的男人睡的不安穩,眉頭微微皺起。
猴子想到被那個惡魔男人支配的痛苦,它不能說話,不能移動,太可怕了。
感受到手裡的掙紮力度變小,伏黑稍稍松開手,禅院美枝的調侃悠悠傳來。
”真受歡迎呀。”
“惠,隻要學習成績不下降,我是很開明的家長。”
交女朋友也可以哦。
伏黑惠甯願聽不懂她的潛台詞。
津美紀口中的靠譜大人也有不着調的一面。
年僅7歲的伏黑惠感到心累。
“請不要開玩笑了。”
小孩繃着臉,稚嫩的小臉一本正經,美枝忍不住輕笑。
伏黑惠的耳朵紅了,又羞又急。
在惹他生氣之前,美枝轉移話題:“知道我們要去哪裡嗎?”
車窗外的風景和回禅院在東京的住宅路上的景色不一樣。
“是橫濱。”
“未來屬于我的城市。”
即使伏黑惠還小,也知道城市不可能被個人擁有,這又不是古代的大名和城主,能擁有屬于自己的領地。
“這世界上沒什麼不可能,惠。”
城市的霓虹燈透過車窗,照在年長女性的珍珠耳環上,為其鍍上了一層瑰麗的色澤,她臉上帶着淡笑,好似在講述一件總所周知又輕而易舉的事實。
“從現實的角度來說,這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為什麼橫濱會屬于你。”
年少的孩子認真詢問自己的監護人。
“因為我是強者。”
“所以,惠也要變得更強才行。”
伏黑惠不明白為什麼突然扯到自己身上。
她看向窗外,伏黑惠也看過去。
不遠處的天橋上,站着一個滿臉疲倦的上班族,他的背上趴着一隻畸形的咒靈,因為它的存在,那人走得格外艱難。
就在咒靈想要吞掉那人的胳膊時,深色的手臂一把抓住它,将其拽進黑色的幽影裡。
“雖然我并不認同那群老東西的做法,但他們有一點沒有說錯。”
“如果不夠強,在這個世界會活得非常辛苦。”
“咒靈,妖怪,咒術師,異能力者。”
“如果把世界比作海,那麼他們是隐藏在水下的冰山。”
“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伏黑攥緊手。
“作為十種影法術,你注定逃不開它們。”
伏黑惠在禅院這段時間,已經知道十種影法術對禅院,對咒術界意味着什麼。
“很多人會想要殺你。”
“因為他們不可能見證第二個神子的出現。”
“你上次見到的那位五條,就是與禅院齊名的五條家族培育出來的神子。”
那個可疑的白發男子的相貌浮現在伏黑惠的腦海中。
那個家夥也能被稱為……神子。
“雖然五條君有些不着調,但他是一位強者。”
“我不想成為什麼神子。”
察覺到他的抗拒,美枝安撫地對他微笑。
“我可沒打算将你培養成神子。禅院也不需要一尊泥塑。”
“我隻是想要告訴你,不要浪費自己的天賦,變得堅強,不要逃避危機,要學會主動的去化解它們。”
“所以這就是你帶我來的原因。”
“算是吧。”
“多出來看看總是沒錯的。”
車裡的另一個男人動了,兩人都看過去,他裹着厚厚的嶄新外套,卻好像受冷似的蜷縮身體,不斷靠近身邊的熱源,美枝将蓋在膝蓋上的毯子也給他蓋上。
“他應該去醫院吧。”
“沒辦法,津島先生深切的懇求,我也不好把他扔進醫院。”
就像人總會做些傻事,等禅院美枝回過神,已經答應了。
也不好将人扔出去,她難得有些苦惱地揉了揉額頭。
又是個不省心的大人。
伏黑惠盯着津島看了兩眼,下一秒對上了深色的眼睛。
他眨了眨眼睛,男人依然緊閉雙眸,錯覺嗎。
房間的窗簾被拉緊,光線暗淡,唯一的一張大床上,躺着一個瘦削的白發老頭,渾濁的眼珠盯着單膝跪在床邊的黑發醫生和他過于年輕的助手。
“交給你了,森醫生。”他說完,猛的咳嗽起來,貌似要将肺都要咳出來。
醫生恭敬的點頭,用戴着白手套的那雙手去拿放在一邊的針管,他握住老人幹癟的左手,将細長的尖針推進去,随着藥水的不斷注入,老人皺起眉,那雙自生病起就變得深沉可怖的眼睛審視着他。
“醫生,你不會背叛我的吧。”
黑發醫生恭敬地垂頭,說出了已經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話。
“當然,首領。”
“我忠誠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