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惡心人了!
命運也沒想到你會突然殺死裡梅。
在此之前祂就知道命運中多出了一抹不曾存在的靈魂,但在此之前你随遇而安,自由自在的同時自然也就安安分分,因此祂隻當兇惡的玩偶裡面更換了個純白的棉花芯,繼續指揮着金線,引導劇情的滾輪向你傾軋而來。
不把你當回事的結果,就是棉花突然給了祂一巴掌。
但祂能操控的不多,因為外來的靈魂不在祂的筆下,而裡梅又是被宿傩給殺死的,哪怕裡梅不能理解宿傩為什麼生氣,也擁有反轉術式可以治療自己,但仍然不會去違抗宿傩的任何舉動。
因此裡梅死了,死的透透的。
但祂能操控的也很多,祂不顧自身的暴露強行用金線束縛了你的手腳,像牽絲木偶一樣将你綁上了舞台,大批大批的咒術師打着殺掉詛咒之王掃除社會危害的旗号跑來殺你,祂以為這樣就會讓你屈服。
但不好意思,兩面宿傩的術式你用得很順手,而殺一群趨名逐利的傻逼也不會對你産生任何道德感情上的動搖,你将他們屠了個遍,絲毫不在意自己徹底坐實的名聲。
祂這才發現,你不是一個頂替了兩面宿傩就此惶恐不安的玩偶,而是一個極具自我主見,敢于去争奪,去抗衡的靈魂!
看看現在的時代——崇尚力量,崇尚權威,平民如同牲畜一樣被宰割,高堂之上的家夥也不過是隻顧及眼前槽食的豬猡,整個社會都充斥着腐朽作嘔的氣息,就算沒有兩面宿傩,又與煉獄有何區别。
但祂非說這一切是你,是兩面宿傩造成的?
放你媽的狗屁。
你站在屍體和骸骨之上仰天大笑,嘲弄着這和祂子民一樣傻逼的命運。
祂氣急敗壞,瘋狂對你動手,而你來者不懼,硬生生從被命運加持的一衆挂逼中殺出一條血路。
呵呵,直接複刻千年版的鬥傩大陸。
命運終于意識到這樣下去不行。
命運這種東西,是由一個世界和創作者畫下的劇情凝結在一起,所誕生的一種概念類存在,祂的使命就是引導這個世界的劇本正常運轉。
但現在因為你的抗争,劇情已經偏離原著甚遠,盡管還不緻死,但祂難免也感到自己虛弱了很多。
而你很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盡管對更改原著那狗屎一樣劇情毫無興趣,但現在這坨屎擋了道,你也隻能捏着鼻子鏟除對方。
你一人一個逼兜,四手開弓,扇得他們滿地找頭,尤其現在的禦三家被你瘋狂針對,幾乎被你殺到快滅族。
祂隻能強行停止,緊急撤離,急吼吼的去将隻剩下幾個獨苗苗的禦三家藏起來。
你沒有乘勝追擊,反而轉頭去找這個時代的羂索,準備給命運來個千年殺,但是羂索那個大膽反派好像也被你的瘋狂殺戮吓壞了,一直在躲你,導緻你翻遍了整個島國都沒找到他。
媽的,這操蛋的世界,你怒罵一聲,摸索着下巴,覺得這無止境的車輪戰的打下去終究不是個事,畢竟劇情還沒開始,這個世界的主角得等千年後才誕生,導緻就算現在把這個時代的咒術師殺得一幹二淨,也傷不到命運那家夥的根基。
得另外想個法子來宰掉那家夥。
你站在路邊琢磨事情,兩手叉腰一手摸着下巴,外表看上去兇神惡煞嚴厲肅穆,實際上心裡在偷偷給命運那個狗屎紮小人。
一對路過的婦女躲着四手四眼的你走,本就不大的馬路她擠在最邊邊上,随時會一腳歪倒旁邊的泥地裡去,她肩膀上托着個小孩,牙齒都沒長齊,反而不怎麼怕你,圓潤潤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還沖你招手。
你被轉移了注意力,同時也惡從膽邊生,用四手四眼做了加倍鬼臉,直接吓哭對方。
不顧後面手忙腳亂哄娃的婦女,你難得心情好轉身離開此處。
命運那個逼修生養息了一會之後又跑來作妖,這一次的劇情已經到了原著宿傩将自己切塊分屍,等待千年輪回的時候了。
祂故意挑選的這個時節,與此同時命運對你的束縛力也最大,即使現在的你從未見過羂索,也尚未與對方有過圖謀,并沒有理由成為咒物,但命運仍然在這裡擁有你最大的決死權利。
血色的戰争持續了三天三夜,你越戰越狂,越戰越瘋,愣是不顧命運的束縛,頂許多挂逼的控制,在千軍萬馬之中挖出躲藏的羂索,将其直接殺死,而與此同時命運似乎也将羂索當成了棄子,強制一換一下線了你的反轉術式,與此同時嶄新出爐就被送往戰場的天逆鉾初現鋒芒,捅穿了你的心髒。
你轉頭擰掉偷襲者的腦袋,随手拔出胸口的天逆鉾丢到一旁,吐出嘴中的血沫,一雙手捏起領域,而另外一雙手則比出了一個普通的斬擊手勢。
詛咒之王的神龛涵蓋了方圓數百米内的一切塵埃,将所有的血肉塵歸塵土歸土,而命運聚精會神地等待着你的死亡,卻突然被一道斬擊從天上打落塵埃。
命運壓根沒想過你能研制出能攻擊到祂的術式。
猖狂的大笑從你的兩張嘴中共同發出,而天地間的血色沒有任何變化,就好像隻是死掉了一隻無足輕重的小鳥,隻有那些被命運開了挂的“天才”切身感受到力量的流逝,卻無暇顧及這些的異常。
羂索死了,裡梅死了,祂也死了,而你也發不出聲音,耳朵裡也盡是嗡鳴,卻仍然勾着唇角,即使是死亡都無法讓你向那狗屎的劇情屈服。
命運不吱聲了,也沒法吱聲了。你也不吱聲了,甜美的黑暗開始席卷你的意識,失去命運的金線在天地間飄飄撒撒,那是隻有你才能看見的絕景。
你失去了意識。
詛咒之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