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爾慵懶的站在幼稚園門口,散漫的模樣與他面前同款小豆丁的局促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是被由美勒令一起來送崽上學的,說什麼第一天上學必須得大家一起去,要他來說壓根沒有必要,一個有咒術師潛質的崽子能被普通小崽子欺負到哪裡去。
要是真被欺負了出去别說是他甚爾的崽,丢人。
因此,在幼稚園巴士停在面前的時候,禅院甚爾還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但第一個走下來的孩子讓他頭腦一頓,瞬間繃緊了神經。
他渾身上下的肌肉不自覺的進入準備的狀态,心髒開始高速跳動,血液在血管裡加速流暢,眼神不受控地變得兇戾,盡管為了防止身邊的家人察覺出異樣,已經在竭力壓制自己,但仍然被大腦兇猛地預警刺激的差點應激。
喂喂,搞什麼啊,這種普通小孩的幼兒園裡為什麼會有這麼危險的家夥存在?
又是一個六眼那樣的家夥嗎……不,這家夥可比那個危險多了。
那股由屍山血海堆砌出來的兇戾氣息早已深入骨髓,連靈魂也一并浸透,就算外面披着一張小女孩的皮囊,也遮掩不住那骨子裡透露出來的漠視。
對生命的漠視。
虎杖宿傩注意到了禅院甚爾的視線,她擡起腦袋,露出被小黃帽遮住的雙眼,毫無波瀾的紅色瞳孔與那雙翠綠的眼眸撞上的刹那,就被一雙小手遮住。
“猜猜我是誰?”
虎杖悠仁一下車就看見宿傩堵在車門口,搞得其他小朋友都不敢下車,幹脆一個虎撲上去,整個人挂在了虎杖宿傩身上。
虎杖宿傩:……
撩開腰間匕首的禅院甚爾:……
虎杖宿傩沉默了一瞬,之後毫不猶豫的将背上的家夥甩了出去,而四肢發達的虎杖悠仁并沒有啪叽一下被摔在地上,而是順着力道直接空中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轉完美落地,于是無所察覺之前詭谲氛圍的其他三個家長紛紛發出驚歎聲,工藤有希子甚至鼓起了掌。
“好厲害哦!”
虎杖悠仁是個不怕生的,聽見贊美後立刻沖工藤一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才拽着一臉不悅的虎杖宿傩離開車門,讓裡面擁擠的小沙丁魚們得以下車。
從生死一線裡急轉直下的禅院甚爾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這個走向,陷入了長久的凝固,直到褲腿處傳來拉扯感,才低頭看向自家小蘿蔔頭——幹啥?
那雙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綠色眼睛正盯着他的腰間,禅院甚爾反應過來,裝作無事發生插回匕首撂下衣擺。
面對自家兒子接下來的譴責目光禅院甚爾選擇扣扣耳朵無動于衷。
他明明是在幫忙排查幼兒園潛藏的安全隐患問題,這麼辛苦是為了誰啊混小子。
不過要不是最後出現了一個小孩攪局,說不定今天就死這了。
禅院甚爾有種極其強烈的預感,她真的會殺掉他。
即使前面沒有任何殺意,對方隻是在他單純對視,但在他動刀的那一刻,死亡就會毫無征兆的降臨。
難不成最終還是得怪自己太沉不住氣了?
不不,别開玩笑了,自保是人無法違抗的本能好吧,尤其由美還在這裡,他怎麼可能保持鎮定。
禅院由美前去和櫻花班的班主任老師交涉,禅院甚爾雖然跟了上去,但注意力仍然在不遠處那兩個湊在一起的小蘿蔔頭身上。
長相相似呢,是雙胞胎嗎?
好像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