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宿傩在家裡突然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嗎?”虎杖悠仁的注意力頓時從電視機上移開,轉頭擔憂的詢問,被虎杖宿傩無語的看了一眼。
“怎麼可能。”
怎麼想都是有誰在背後叨念她。
虎杖仁在廚房中忙碌,咖喱的香味逐漸飄出,小院子外虎杖香織在一邊打電話一邊給花草澆水,虎杖宿傩将手上的魔方再度拼好之後,将其放回了桌子上。
她歎了一口氣:“好無聊。”
雖然平安的生活确實是她想要的,但現在的娛樂行業還沒到開始發展,以前喜歡的遊戲當下也還沒發售,這會根本就沒有什麼她感興趣的東西可以打發時間。
聽到這句話的虎杖仁從攪拌咖喱的湯鍋中擡頭,提議道:“那要不要幫我看下我的新作?”
沒錯,虎杖仁也是一位新晉作家,不過他寫的并不是市面上主流的推理與情愛類,而是專精恐怖靈異類的故事。
有真實案例的那種。
虎杖家不缺錢,或者說咒術師一般都不會缺錢,虎杖香織身體沒好之前就有充足的存款,更别說現在身體被虎杖宿傩治好了。
不過礙于自家孩子的特殊,虎杖香織不想引人注目,便退掉了咒術界那邊挂着的職位,成了自由術師,在不接單的情況下隻需要定期維護一下之前和一些豪門權貴簽訂的契約,幫忙清掃一下宅内的“垃圾”,固定一下結界,偶爾對方會給她推薦幾個新客戶,這樣的内部流通照樣能有定期收入,而且還是一筆不菲的金額。
因為一般不會是什麼危險的工作,所以虎杖仁也會跟着一起去,聽了一肚子那些怪誕扭曲的咒靈引起的事件,站在安全地點看自己媳婦三下五除二将其打的灰飛煙滅,而旁邊的人則由于看不見顯露的惶恐和困惑後,在這樣的沖擊下,虎杖仁就誕生了記錄這個自己有幸窺探到一二,不符合常理,血腥暴力卻與衆不同世界的欲望。
虎杖仁接觸咒靈的渠道隻有自己老婆所告知的那些,因此他并不清楚咒術界是不允許普通人知道咒靈的規則,高層恨不得捂住所有普通人的眼睛,蒙上所有普通人的耳朵,讓他們安靜的被救,也安靜的死去。
可虎杖香織是誰?
咒術師都是瘋子,虎杖香織也是,在其他咒術師全力隐瞞自己親朋好友,不希望他們接觸這個世界的時候,虎杖香織卻在确認關系的第一天就給自己男友,也就是虎杖仁配了一副能看見這個世界的眼鏡咒具。
她毫不猶豫的将人拽入自己的世界,如同柔軟的藤蔓一樣纏繞而上,而虎杖仁卻也毫不猶豫的敞開懷抱,接納了她的一切。
虎杖宿傩對自己父母扭曲又純粹的愛情不感興趣,但在虎杖仁筆下的咒靈删去了狂躁而無用的血腥,增添了幾絲不可名狀的神秘,因此即使以虎杖宿傩的閱曆來看,故事中的咒靈和主角就算并不夠刺激和有趣,卻有着别樣的霧裡看花鏡中觀月的美感。
而于此同時,虎杖宿傩憑借對咒靈了如指掌的閱曆,和自身獨特超群的見解也能幫助虎杖仁修改掉那些明顯,但普通人卻無發察覺的bug,提供全新的視角和思路。
畢竟這個家雖然所有人都能看見咒靈,但隻有虎杖香織和虎杖宿傩擁有術式,而虎杖香織則完全不會批評家人,虎杖仁無論寫出什麼她都能誇出一朵花來,而虎杖宿傩就直言不諱多了,紅筆刷刷的洋洋灑灑,每次她看完初稿,虎杖仁都會痛着并快着開始修文。
雖然字裡行間中能看出虎杖宿傩有着超乎尋常的知識儲備,但誰也不知道她那麼大點孩子到底怎麼知道這些東西的,隻是虎杖香織面色鎮定表示一切正常,虎杖仁也就樂得裝糊塗,不願去探究孩子的小秘密。
她同意了這個提案,跳下沙發跑去了虎杖仁的書房,獨留下外面的虎杖悠仁坐在地上。
虎杖悠仁矚目着虎杖宿傩的離開,緊接着也起身關掉電視,跑去了花園裡面找虎杖香織。
虎杖香織注意到了悠仁的舉動,便快速和電話對面的人結束了交談,随後挂斷了電話等着虎杖悠仁過來。
他們家這對雙子,大的不需要帶,小的黏姐姐,也不需要帶,雖然乖巧懂事的樣子省心又可愛,但作為父母偶爾也會有點小小的寂寞和遺憾。
小孩子就該多麻煩一下父母嘛。
虎杖悠仁湊到媽媽面前,但即将脫口而出的話又噎在了喉嚨中。
該怎麼說?說姐姐被一個同學的家長,一個奇怪的大叔給盯上了?還是說姐姐可以解決掉那個奇怪的大叔?
電視上說被奇怪的人盯上了要報警,要告訴家長,可是沒有教過如果受害者可以自己解決這件事情的話該怎麼辦。
說到底,姐姐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呢?她那麼厲害,壓根不需要别人的幫助,自己是不是多管閑事了?
虎杖香織笑眯眯的看着粉黑色的腦袋越來越低,肉嘟嘟的臉上挂滿了可愛的糾結,也沒出聲催促。
稍許,虎杖悠仁揉捏着衣角,小小聲的嘀咕道:“我是不是不是你們親生的呀?”
這句話一出,吓的虎杖香織手中的水管都掉了,而屋内突然傳出哐的一聲巨響,看來某個湊過來偷聽的家夥被絆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