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沒有察覺到江舟的惡意,也沒有女兒這樣的覺悟……要抓住江舟論介,不能讓他有機會禍害到下一個孩子嗎。
真是讓人驕傲的孩子。
目暮十三全當看不見這些眉眼官司,繼續奮筆疾書:“那第二個問題,是誰打暈的犯人?”
虎杖悠仁在一衆大人的矚目舉手,“是我。“
目暮十三嘴角抽搐,犯人中等程度的腦震蕩結果剛剛發送過來,他沒辦法将那麼兇殘的傷勢和眼前的看起來陽光開朗的小朋友聯系在一起。
“怎麼打傷的?有使用武器嗎?”
虎杖悠仁搖了搖頭,“我從圍牆上直接跳下來用拳頭把他打暈了。”
目暮十三再度嘴角抽搐,他看向虎杖香織,秉持着一個警察的職責提醒對方,“這位家長回去後要好好教育一下孩子,人體是很脆弱的。”至少要拎得清輕重啊,别動不動就往人腦袋這種脆弱的地方招呼,他不想因為失手之類的緣故在其他地方看見這位正義的小朋友。
虎杖香織笑容不變,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禅院甚爾卻知道那家夥壓根就沒有聽進去。
咒術師怎麼可能會去聽從普通人的勸解來帶孩子呢,更何況還是虎杖香織那個怪胎。
是的,禅院甚爾曾聽說過虎杖香織的名字,她在詛咒師之間流傳的可不是什麼好名聲,一個咒術師混迹在咒術界與黑市之間,卻被冠以“那個瘋子”的代稱。
隻能說不愧是養育着詛咒之王的家庭嗎?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江舟論介為什麼暈倒在拐角處?”目暮十三并不知道虎杖香織的敷衍,繼續詢問道。
幾小隻面面相觑,再度給出了不知道的回複。
目暮十三皺了皺眉,現場确實沒有發現第二人的存在的痕迹,而且醒來之後江舟論介的精神狀态就非常不堪,看來隻是他個人的身體因素導緻的意外。
“真危險啊,好了,筆錄結束,你們可以回去了,這次事件非常危險,你們下次再遇到這種類似的事情,一定要告訴大人和警察,讓他們來處理這種事情,知道嗎?”
更加詳細的東西在最開始工藤新一就已經說完了,證據确鑿的情況下沒必要揪着目擊證人不放,因此筆錄隻是簡單的走個過程,目暮十三最終還是再度強調了一遍安全性,雖然得到了孩子們乖巧的應答,但他總覺得有股不祥預感籠罩在心頭,最終惴惴不安的離開了房間。
孩子們也開始各回各家,毛利小五郎被放了半天假,捧着一顆驚吓過度的心髒帶着自己老婆孩子離開,鈴木園子和毛利蘭告别後被保镖接走,隻剩下工藤,虎杖和禅院一家。
然而就在工藤夫婦以為兩位家長是留下來打算興師問罪的時候,虎杖悠仁卻率先開口道歉。
“抱歉,叔叔阿姨,這次事情的起因其實是我先提議的,希望你們不要責怪工藤同學。”
這下輪到工藤夫婦面面相觑了,他們從彼此對視的眼神中看到驚訝,然後又看向給點陽光就開始翹尾巴的自家兒子。
事情确實有些出乎工藤夫婦的預料,畢竟這麼冒險事情怎麼看都更像是自家這個好奇心過剩又有點臭屁的孩子提出來的。
虎杖悠仁捏了捏拳頭,臉上的嚴肅的表情被肉乎乎的臉蛋襯托的有些許可愛,“因為江舟最開始盯上的其實并不是小蘭,而是我的姐姐,我知道他打算做的事情之後實在氣不過,才提出這個過于冒險的意見,工藤同學不過是在幫助我。”
“也沒有啦,遇見壞人将他繩之以法,是哎喲!!”工藤新一揉了揉鼻子,剛開始得意洋洋的說話就挨了自己老媽一記愛的拳頭,不得以打斷了剛翹一半的尾巴。
工藤有希子揍完自家完全沒有反省的兒子後摸了摸虎杖悠仁的小腦袋瓜,“我才是,很謝謝你勇敢的和大人搏鬥,也謝謝你和我們家新一玩,他總是莽莽撞撞的,搞得我總是非常擔憂他,不過如果下次再有發生這樣的事情,可以悄悄聯系我們嗎?”
清楚自家孩子的秉性,工藤有希子也并未責怪為姐心切的虎杖悠仁,她像變魔術一樣從空無一物的手指中甩出一張名片,笑眯眯的遞給了眼前的小朋友。
虎杖悠仁眼睛亮閃閃捧着名片點頭。
禅院甚爾圍觀了全程,正準備轉身離開,卻突然被虎杖香織叫住。
齊肩黑發的女性笑容溫和,卻也始終一成不變,那雙眼睛裡似乎醞釀着和藹的神色,卻漆黑如同深淵。
“能否邀請您明日下午來我家做客?”
禅院甚爾盯着虎杖香織,翠綠的眼眸冷意淩然。
然而虎杖香織臉上仍然挂着溫婉的笑顔,虎杖悠仁和工藤夫婦談完話後撲了出來,她這才低下腦袋摸摸對方,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真實了許多。
“屆時承蒙您的光臨。”
她沒有繼續等待禅院甚爾的答複,像是在笃定,又像是這個答案壓根不重要,她就這樣和那個詛咒之王的雙生子牽着晃悠的手,回家去了。
禅院甚爾笑笑,也帶着旁邊默不作聲的崽子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