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枝撤開手,手上多了四個眼和兩道抓痕。很快在兩人的注視下,血冒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貫穿傷。
葉南枝深吸一口氣,傷痛具有延時性,血出來了,痛感才清晰起來。
她眉頭皺在一起,顯然疼得厲害。
“你家裡有藥箱嗎?”向晚朝很緊張,連忙抽出紙巾,暫時按在她的手上止血。
“有,在書房,右邊第二個房間,在書架下邊。”
“我去幫你拿。”向晚朝轉身,朝着右側的房間快步跑去。
葉南枝跟在後邊,剛到門口,就看向晚朝燈都沒開的紮了進去。
她手上疊着紙巾,又一直在流血。好容易摸開開關時,卻發現向晚朝已經找到了藥箱,站起來走向她。
她書房布局并不尋常,桌子不在正中,居左,書架也都布置在桌後。并排一共三個書架,且是同材質、同高度,而向晚朝準确無誤地在最右側的書架底下找到了藥箱,更是輕車熟路地掀開它,托着底,翻找碘着什麼。
“我好像沒買消毒類的藥品。”
“有。”向晚朝道。
像是印證她的話一樣,向晚朝真的抽出來一卷碘伏棉簽。
繃帶和創可貼也都有。
“葉總,貓打過疫苗嗎?”
“三針都打了。”
“先沖一下吧。”向晚朝走在前,引領葉南枝回到廚房洗手池。
情況緊急,她顧不得思考那麼多,以至于她忘了,這是她第一次來葉南枝的家。
她從櫥櫃中找到了沒拆封的肥皂,撕開,又打開了複合式的水龍頭,水柱嘩嘩流出。
葉南枝微微蹙着眉,看她忙前忙後。
“葉總,手。”向晚朝伸出手,示意葉南枝過來沖水。
葉南枝沒說話,照做。
向晚朝掀掉她手上沾着血的紙巾,失去了吸血的墊紙,葉南枝手上的傷口更顯得恐怖了些。很快水池裡的水都染成了淡紅色,向晚朝用力擠擠傷口,葉南枝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疼嗎?”她問。
為了緩解氣氛,葉南枝笑了笑,“很難不疼。”
向晚朝遞過來一個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的眼神。
“它剛到我家時,抓了我很多次,我已經習慣了。”
“那也得消毒,再幹淨的小貓也得消毒。你這種程度是要包紮的。”
肥皂水刺痛着傷口,葉南枝左手攥緊,分散着注意力。
一直沖洗到不再冒血,向晚朝才關了水。她拉着她的手,回到沙發前。
葉南枝被牽着走,她看着向晚朝單膝跪在地上,扯出棉花和繃帶,開始包紮。
“其實沒那麼嚴重。”葉南枝寬慰道。
“幸好不是貫穿傷。”向晚朝擡頭,語氣雖然萬幸,但表情寫滿了不認可。
“貫穿的話,我們現在就得去醫院了。”
“那麼嚴重嗎?”
“嚴重。”向晚朝點頭,包紮的動作幹淨利索,“我就被那麼咬過。”
包紮完成後,她展示出自己的左手。白皙的手背上,有兩塊皮膚與周圍的皮膚顔色不同,是疤痕。
“差點咬斷了我的手筋。”
“貓?”
“狗。”向晚朝收回手,示意葉南枝動動手,看包紮得是否方便。
葉南枝輕輕活動着,繃帶略緊,但又剛剛好。
向晚朝看她蹙眉,不由得關心道:“很疼嗎?”
“還好。”葉南枝頓頓,“那你呢?當時疼嗎?”
“忘了。”向晚朝回避視線,看去别處,“那時候還小,記不住了。”
還小?
葉南枝微微眯眼。
這疤痕看着雖然有年頭了,但不會太久遠。
可見向晚朝不願多聊,她也不好繼續好奇。
“你的手,現在恢複好了嗎?”
“恢複好啦。”向晚朝語氣又恢複正常,她坐上一旁的沙發,伸出自己的手晃了晃。
“恢複得很好,加上我很努力地保養...我可是我們組唯一一個沒有腱鞘炎的呢。”
“哦?”葉南枝看她,“不過...你是怎麼一下就找到醫藥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