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挑染。”花李言念不出鐘晴的名字,她渾身不自在。
“啊,有兩個媽媽的那位。”李招月感歎道:“她不是挺護着你的嗎?之前怼我還說得一套套的,沒想到還會生你氣,一定是你這張嘴毒到她了吧。”
花李言目光沉沉。
“我也就是開玩笑。”李招月又說:“你惹她生氣就道歉呗。”
“呵呵。”花李言不由得捏緊勺子,看着手上的創可貼,她更不想道歉。
李招月見花李言這個态度,愈發好奇,問:“你們到底是因為什麼吵架的?你這種隻認零和一百的極端潔癖,和人吵架後還沒絕交還挺罕見的。”
“說得也是,不如順勢絕交吧。”花李言咬了咬唇,這樣鐘晴也就會把注意力放在趙茉秋身上。
李招月眼珠子轉了轉,她看了眼時間,“啊,我該走了。”
“好。”
“都不挽留一下嗎?”
“不要。”
李招月無奈笑笑,離開時花李言給了她一袋咖啡豆和紅包,紅包是給她女兒的兒童節禮物。回去的路上她看了眼紅包裡一千的現金,她無奈一笑,花李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她也要好好回禮才行,這般想着,她撥打了一通電話。
“喂,茉秋啊,有時間見個面嗎?”
天上的烏雲慢慢散去,風帶着白雲擋住了強烈的光。
鐘晴脫去外套,扯了扯衣服,“天氣變熱了。”
“寶貝,東西都帶了嗎?”鐘愛問:“記得把粽子發給大家吃哈,别自己一個人全吃了。”
“我才不會全吃了!”鐘晴關上車門。
車子重新啟動,靠在一旁的方心笑道:“要記得和她和好啊。”
“我知道了……”
望着揚長而去的車輛,鐘晴壓力劇增,還以為在家待幾天就能轉變心态,結果還是沒有勇氣面對花李言。
“不如再過幾天吧……”
這般想着,她頓時輕松不少,逃避可恥但有用。
回到宿舍分發完粽子後,她背上吉他帶着剩下的粽子去了一趟社團。
“稀客啊!”社長見到她睜大雙眼,“我都要忘記有你這麼一個社員了。”
“我都大三了。”鐘晴給幾個社員發完粽子,指了指背後的吉他,“你幫我看看這個吉他能賣多少錢。”
“你要退社!”社長大驚失色,搖着鐘晴的肩膀,“你難道忘記我們當初的夢想嗎?”
“有那玩意兒嗎?”鐘晴把吉他塞給社長,“我也隻是偶爾彈一彈而已。”
“可惜這一把好琴啊……”社長撫上琴弦彈奏了幾個音,取出器具擦拭着吉他,“你這個很貴,大學群裡應該沒有人會買,我到時候去樂器行那邊幫你問問。”
“麻煩你了。”鐘晴正要走,衣角被人拉住。
“我都說了很貴了!你别想放在社團!萬一磕了碰了我可賠不起。”她說:“等我拍完照你再背回去。”
“好吧……”
鐘晴坐在一旁,望着社團裡練習的人,她忽然想起剛進社團的時候。
高中時趙茉秋是音樂社的,她本以為對方大學也會加入這個社團,結果對方直接去了學生會。她并不讨厭吉他,隻是忽然不知道學吉他是為了什麼,也沒有學完一項東西的成就感。
明明以前學跆拳道時總是很開心,現在卻找不回那純粹的心情。不對,當時她的心思也沒有多麼純粹。
她當時是為了……
“你是鐘晴嗎?跆拳道很厲害啊!我可以看你訓練嗎?”
溫潤的女聲回蕩在耳畔,一聲強有力的鼓聲把鐘晴拉回神,她頓時背脊發涼。
可能是之前見了莫莉,她總是想起以前的事,也總是想起那個人。
一股煩躁感湧上,她揉揉眉心。
“弄好啦!”社長小心翼翼地把吉他放好,“有人如果想買的話,我會幫你留意的。”
“啊,好,謝謝你。”
“說起來,要不要再去表演——”
鐘晴的手機鈴聲打斷社長的話語,來電顯示是趙茉秋。
鐘晴挑挑眉,趙茉秋主動打電話過來可真是罕見。
“喂!鐘晴?不好了!你能幫幫我嗎?”
“怎麼了?”她還是第一次見趙茉秋這麼焦急。
“我在一家飯店被人纏上了,我把地址和包廂号發給你,你快來!”
“什麼?”
鐘晴迅速背上吉他,直接打車到趙茉秋發的地址。她跑到飯店找到包廂,着急地敲了敲門。
“茉秋!你沒事吧?”
趙茉秋打開門,“你先進來吧。”
鐘晴被趙茉秋拉進包廂,她一眼瞥見桌上的食物,還有坐在一旁僵住的花李言和笑眼盈盈的李招月。
“你怎麼也在——”
“偶然路過~”李招月拍拍她的肩膀徑直出了包廂。
“茉秋——”
“砰。”
鐘晴轉身一看趙茉秋已經溜出門,門被用力關上時她還能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她沉思片刻,立刻去開門,門把手卻紋絲不動。
“怎麼回事?”鐘晴隻好問花李言。
花李言陰恻恻地笑着,咬牙切齒地說:“還能怎麼回事?那兩人把我們關起來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