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了然,忙不疊點頭。
見女人懂了,戚槐也點頭回應,轉身朝着樓上走去,不再管身後包括王祿存在内的一切。
沒走兩步,他便聽到了王祿存驚恐的喊叫,但他面色不改,直接沖着二十八樓奔去。
“他應該已經拿到了。”三十三樓,席問山坐在漆黑中一片狼藉的辦公室内,看着空蕩蕩的保險箱輕笑,“也已經看到了。”
厲沉珂坐在他身側,端着一杯血色的紅酒故作深沉:“慌什麼?”
“我可沒慌,”席問山挑眉,煞有介事地看向了一旁原本隐匿在牆中、如今半開的内室門,煞有介事道,“不過某人……可該慌了……”
“陳年舊事,都過去了。”一道聲音從内室傳來。
“是是是。都~過~去~了~”席問山撇嘴,模仿着男人的語氣,一臉的陰陽怪氣。
内室中的男人仿若未聞,隻是淡淡起身,從中走出。
“我靠,你要死?”看見男人的席問山和厲沉珂都被吓了一跳。
男人沒有理會他們,隻是自顧自整了整臉上的墨鏡,用粗噶的嗓音道:“該…走…了……”
戚槐爬樓的速度很快,不多時就一氣呵成站在了二十八樓的安全出口外。
其實戚槐之所以先去二十八樓原因很簡單,厲沉珂的辦公室在二十八樓,這一層的工牌應該就是他的,而之前他在三十三樓看見了厲沉珂,如果不出意外,二十八樓應該不會再有守工牌的幹屍。
而這些人之所以聚在了二十八樓,應該就是因為這一點。
但他不确定這些人是一夥的還是都想獨吞工牌的,所以到了二十八樓之後他并沒有第一時間進去,而是照例在安全通道門口蹲守了一番。
他将門拉開一道縫隙,裡面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安靜的古怪,讓他将門重新輕輕關上,轉身打開地圖查看情況。
二十八樓此刻是安全樓層。
見狀,戚槐松了口氣,手重新握上了門把,但就在這一刹那,地圖上二十八樓的指示标突然熄滅。
戚槐眉尖一蹙,狐疑地瞥了一眼安全通道的門,握着門把手的手一時也有了些許猶豫,拇指指腹在金屬面上摩挲,耳朵緊貼在門上,仔細聽着外面的動靜。
聽了片刻,始終都很安靜,說是落針可聞都不為過,根本不像有人的樣子,而且安全時間已過,這層樓居然沒有第一時間釋放出不明生物。
奇也怪哉。
但戚槐并沒有太多的耐心,他将臉貼在了門縫上,準備觀察外面的情況伺機而動。
隻聽細微到不可查覺的“咔擦”聲響起,門被緩緩拉開,外面依舊是漆黑一片。
但随着門縫的拉大,戚槐感覺眼前的黑暗居然在反光。
反光?
戚槐不明所以,還在慢慢将門縫拉大。
當門縫拉開到同他的臉一般的距離時,昏暗的光透了幾分進來,戚槐竟從眼前的黑暗中看到了自己的雙眸。
下一刻,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身子猛地僵在原地。
他眼眸緩緩移動,随着視線的下放,他看見了慘白的皮肉,看見了一張沒有血色的嘴正在緩緩對着他拉開詭異的弧度,一張一翕間帶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和令人作嘔的腐敗氣息。
“找-到-你-了!”
可戚槐沒有慌張,他腦海中突然湧現出剛剛信上的内容,照着黑衣人的樣子,緩緩扯開了自己的唇角,見弧度不夠大,他又上手,将唇角用力向上拉扯,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看着戚槐的模樣,黑衣人笑得更開懷了,而戚槐在看到黑衣人詭異的笑容後竟也莫名的興奮起來,唇角因拉扯而産生的疼痛被他忽略,以極其詭異的弧度被手指扯起。
似乎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黑衣人收起笑容,直起身子轉身離去。
望着黑衣人的背影,戚槐并沒有趁機補刀,畢竟這些黑衣人總歸是殺不死的,既然信上的内容沒有騙他,那他現在就更沒有殺了黑衣人的必要了。
隻是……當個黑衣人真不容易,嘴都快扯爛了……
吐槽中,戚槐扶着門框看着黑衣人漸行漸遠,他注意觀察了一會兒,走廊内并沒有什麼打鬥或是尖叫的聲音。
之前王祿存說的人還在嗎?
難不成他還是來晚一步,人已經離開了?
就在戚槐疑惑之際,一道細微到不可查覺的“噼啪”聲自頭頂響起,可戚槐并沒有注意到。
下一秒,隻聽“咔擦”一聲,似乎是有什麼在戚槐頭頂斷裂。
戚槐尋聲擡頭,但就在他動作的瞬間走廊的燈突然全部熄滅。
戚槐暗道不好,迅速開啟了“鬼眼”,就在視線由混沌變清晰的瞬間,他便看見自己頭頂的吸頂燈居然脫離了天花闆,帶着長長的線朝着自己的頭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