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師傅真幽默!”
戚槐依舊莞爾,但在衆人鬧哄成一團的時候便退出了辦公室。
硬搶對戚槐來說是小意思,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他完全沒有頭緒,拿走布偶的人不見了,他又想直接問員工。
“都在笑什麼?還沒下班呢!這是想早退?”
走廊盡頭的辦公室打開,一雙皮鞋從中踏出,聲音中帶着不悅。
“是厲總!快走快走!”
看見來人,員工全都作鳥獸散,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埋頭佯裝努力。
厲沉珂?
戚槐挑眉,看着西裝革履的男人從辦公室内走出,又定定看着他朝自己走來,在裡自己兩米遠的地方站定。
但看着厲沉珂,戚槐總感覺不對勁。
“你是哪個部門的?現在還沒到下班的時候。”厲沉珂沉聲道,打斷了戚槐的思緒。
“保衛處的,剛交班,閑來無事到這兒逛逛。”戚槐反應迅速,淡聲道。
“沒事兒幹了就回家去,公司是你們玩樂的地方嗎?”厲沉珂眼神中是對戚槐道不滿,嘴上也毫不留情,“真當所有人都跟你們保衛處的一樣閑?”
話語中帶着明顯的攻擊性和鄙夷,似乎是在看不上戚槐的工作,亦或是看不上戚槐這個人。
戚槐這輩子最讨厭的就是有人看不起他,在厲沉珂那句話脫口而出的瞬間,他的眼神倏地染上了幾分殺意,雙手抄進口袋以掩蓋自己想要拿武器的意圖。
其實戚槐明白,這裡的一切應該都是假的,如果硬要動手也沒什麼,但剛剛心底的異樣感讓他并不想這麼快就打草驚蛇。
不論何時他都不能做那個先捅破窗戶紙的人,哪怕先捅破了窗戶紙也不能先撕破臉,除非他有證據。
他要時刻掌握主動權。
“哦?”戚槐将躁動的心撫平,輕輕挑眉,挖苦道,“我看厲總也挺閑啊。”
“我去,戚槐瘋了吧!”
“就不怕厲總開了他嗎?”
“可厲總又不是執行總裁,有這個權利嗎?”
“啧,别忘了厲總跟江總關系好着呢,開了他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一時間,整個樓層如炸開鍋一般,到處都是竊竊私語,一群員工紛紛從門口探出頭來,高低都要吃上這口瓜。
戚槐恍若未聞,似乎并不把開除這件事放在心上,隻是繼續道:“厲總的辦公室可不在這一層,我可看着了,剛剛那間辦公室是梁處長的。”
厲沉珂眯起眼睛:“領導還不能視察自己的員工了嗎?”
“那也應該是江總來視察,”戚槐拍了拍手裡的泥土,道,“畢竟他隻是個保衛處的處長。”
聞言,厲沉珂面色梢沉,卻依舊沒有發作,泰步朝戚槐走近了幾分,眼神中帶着威脅,似乎是再告訴戚槐适可而止。
可戚槐直勾勾盯着厲沉珂的雙腿,将他的一切表情忽略了個徹底,見厲沉珂不再走動才道:“說吧,你來這兒有何貴幹?或者……”戚槐一頓,擡眸道,“你的目标就是我。”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厲沉珂冷笑。
“你也是。”
戚槐的話不鹹不淡,卻讓厲沉珂摸不着頭腦,他冷聲問:“什麼意思。”
“字面的意思,”戚槐将雙手從口袋中拿出,緩步走上前,在厲沉珂面前站定,“披上狼皮就真當自己是狼了。”
厲沉珂沒想到戚槐突然莫名其妙嘲諷起自己來,但他還未來得及開口反駁,便見戚槐雙手叉腰,微微躬身又朝他靠近了幾分,薄唇就在他一側,吐着溫熱的呼吸。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厲沉珂臉色一時間變得非常難看。
戚槐無視了他的面色,小聲道:“我知道,我要的東西在你這裡,所以……不用裝了,也不要試圖激怒我。”
“你在說什——”
“噗嗤——”
“你——”
厲沉珂話沒說完,戚槐的碎魇匕首已經先一步捅入了他腹部,他驚恐的看着戚槐,戚槐的表情依舊是一開始的淺笑,但似乎是因為二人離的極近,他竟從戚槐的笑中看出了幾分冷意。
“夠嗎?”戚槐冷聲問道。
自從厲沉珂出現他便一直在打量厲沉珂,如果他沒看錯,厲沉珂從辦公室中走出來的時候有一條腿明顯不利索。
而他并沒有聽說過厲沉珂的腿是有什麼隐疾的,那就說明這個人不是厲沉珂,可腿有問題的人是誰呢?
那就是戚槐在八樓遇見的第一個黑衣人。
而剛剛那間辦公室的牌子上寫的是保衛處處長,也就是梁處長的辦公室,正好印證了這裡是八樓,他遇到第一個黑衣人的地方正好也是八樓。
答案顯而易見了。
戚槐猛的抽出碎魇匕首,看着黑衣人一号就這麼跪倒在了自己面前,他居高臨下,如掌控人生死的閻王一般,嗓音中是難掩的冰冷:“交出來。”
可黑衣人卻突然裂開嘴,鮮血染紅了森白的牙齒,顯得十分可怖。
隻見黑衣人嘴唇翕動,一字一頓道:“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