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
這是……什麼聲音?
“病人生命體征已經穩定了,辦好手續後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
病人?誰?
“好,謝謝醫生了,”一道熟悉的男聲在混沌中響起,“小薇,拿着這張卡去繳費辦手續,我先跟護士一起把阿槐送到普通病房。”
“好的哥哥。”
小薇?是……陸薇……
戚槐聽着耳畔的聲音從含糊逐漸變得清晰,但不多時便又逐漸遠去,又靠近,又再次遠去,反反複複。
他站在無邊的黑暗中,四周看不到一絲光亮,也不見任何人影。
他不是已經成功離開遊戲了嗎?這是在哪兒?
戚槐環顧四周,卻找不到任何能出去的地方。
他依稀記得失去意識之前,他好像在江沄潮的辦公室,也就是三十三樓……
三十三樓?
難不成他又進入那個奇怪的空間了?怎麼還給他殺了個回馬槍!
意識到這一點的戚槐立刻警覺起來,他擡手摸向腰間,卻意外摸了個空,他低頭看去,卻發現自己的儲物包不見了,身上更是一個武器都沒有。
沒了武器傍身,戚槐心中警鈴大作,又不免警覺了幾分。
可觀察良久,整個空間内竟什麼都沒發生,讓戚槐一時有些拿不準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剛剛近在咫尺又仿若從天邊而來的說話聲已經消失不見,整個空間内沉寂的可怕。
不想就此坐以待斃,他幹脆邁步朝前走去,哪怕他也不知前面有什麼。
剛走兩步,他便發現不遠處似乎有一點光亮。
雖有疑惑,但戚槐還是快速走了過去。
是……那個徽章!
戚槐将徽章拿在手裡,一時有點懵,那種與現實的割裂感再次襲來,讓他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有沒有脫離遊戲。
以及那些已經消失的謾罵……
他并不記得自己做過這種事,但他不否認,如果是任務需要,或許他真的不會吝啬手中的刀,但……
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一群看不見的東西罷了,休想讓他認罪。
似乎是察覺到了戚槐的想法,徽章的光芒逐漸熄滅,隻聽一聲巨響自身後響起,戚槐猛地回頭,面露警惕。
熟悉的發光底座自戚槐腳下不遠處的地面緩緩升起,電梯再次如懲罰遊戲中的一般從天而降,緩緩停在了底座上,在停穩後朝戚槐緩緩打開了門。
随着門的打開,原本已經沒有任何反應的徽章竟再次亮了起來,忽明忽滅,似乎是有意指引戚槐進入電梯。
但這次戚槐并不想就這麼進去,他轉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離電梯越來越遠,但下一秒戚槐便感覺手心蓦地一燙,他下意識被燙的松開了手,手裡的徽章便随之“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戚槐眯起眼睛,緩緩蹲下身,看着地上光芒更甚的徽章,忍不住回眸再次看了一眼電梯。
電梯還在那裡,敞開門等待着戚槐的進入。
看來電梯他是非坐不可了……
戚槐無奈歎了口氣,撿起仍在發燙的徽章朝着電梯走去。
眼見的戚槐離電梯越來越近,徽章也逐漸由燙變溫,再逐漸轉涼,這讓戚槐忍不住對着徽章輕嗤了一聲,但轉而又略帶無奈的搖了搖頭,邁步走進了電梯。
這次電梯内居然沒有任何樓層按鈕,戚槐看着面前的樓層顯示屏若有所思。
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手裡的徽章再次亮了起來,頻繁的閃爍着。
戚槐看在眼裡,半信半疑的将徽章朝着樓層顯示屏靠近。
就在二者接觸的刹那,顯示屏突然出現了一個紅十字,強烈的失重感猝不及防襲來,戚槐一個沒站穩在電梯内踉跄了幾步,多虧他眼疾手快抓住了身後的扶手,這才堪堪穩住身形。
很快,電梯便停止了運作,并如之前幾次一樣緩緩打開了門。
刺眼的白光刹那間争先恐後的從夾縫中湧入,帶着一股強力的飓風将戚槐狠狠裹挾。
戚槐下意識閉上了雙眼,就當他想要擡手擋住眼前刺目的光芒時,卻發現自己居然動不了了。
怎麼回事!
“不……”
“阿槐?阿槐你醒了?”
誰……誰在說話?
強烈的白光徹底散去,戚槐緩緩睜開眼,惺忪的雙目中帶着幾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