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槐做任務的時候滿城跑,必要的時候甚至會自駕全國跑,但現在他突然發現這條路他居然沒什麼印象。
戚槐問道:“這是什麼路?”
江無看了一眼路邊的交通指示牌,剛想回答卻發現上面是空白的,這讓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戚槐。
正當江無打算随便編一個名字敷衍一下戚槐時,江沄潮适時的開了口,替江無解圍:“安溪路。”他悠悠睜開眼,雙眸中帶着慵懶,揚揚下巴道,“前面就是安溪鎮。”
安溪鎮?是戚槐沒聽過的名字,陌生得很。
似乎看出了戚槐的疑惑,江沄潮道:“安溪鎮之前不叫這個名字,是最近才建的,剛建起來沒多久,你不知道很正常。”
是嗎?
戚槐眸光一暗,他無聲點頭,可卻沒有聽信江沄潮的話。
不管怎麼說,如果這世上還有他丁點兒都不知道的東西存在,那他也别幹了,直接轉行得了!
可江沄潮未免說的也太笃定,讓戚槐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甚至或多或少跟江沄潮有關。
這讓他忍不住又多暼了一眼對方,眼神裡是江沄潮看了都不免感到有點心虛的眼神。
他無奈輕笑,擡手推了推眼鏡擋住眸中不耐煩的光芒,溫聲問道:“戚先生還想說什麼?”
戚槐哼笑着仰靠在車後座,學着江沄潮之前的樣子閉眼假寐,故作高深的道:“沒什麼。”
見戚槐這副樣子江沄潮便知道對方是有意為之,斂眸沉吟片刻後他别過頭看向窗外,“呵”的一聲輕輕笑了出來,不辨喜怒。
似乎是有些郁悶,他打開了一點窗子,任由窗外的疾風将他的發絲吹亂。
聽江沄潮不說話,戚槐自然也懶得再多費口舌,畢竟現在江沄潮太過可疑,究竟是敵是友還需要考量。
但想到這兒,他突然發現這次居然隻有江沄潮,他雖未轉頭,但還是忍不住問道:“江總今日真的隻是碰巧加善心大發?”
“戚先生不是不想知道嗎?”江沄潮微微側頭,擡眸看過去,瞥了一眼戚槐那随風擺動的耳墜後,又将目光落在了戚槐凜冽的側顔上,眼神中帶着揶揄。
“我對你确實不感興趣,”戚槐難得正色的轉過臉來,道,“但你若是說正好順路,我倒是有點好奇你要去辦什麼事了。還有,厲總和席總有沒有跟你一起?”
“你問我,就是為了跟我提别人?”聽到那兩個人名,江沄潮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下來,雙目中的危險和陰郁毫不遮掩,他忍不住一笑,啟唇相譏,“問我幹什麼?問他們去。”此話說完便徹底不再理會戚槐了。
戚槐唇角抽搐,眉頭不自覺地擰起來。
不是,這人有病吧?怎麼翻臉跟翻書一樣?剛剛不還好好的嗎?
“神經……”戚槐腹诽,也毫不掩飾的朝江沄潮翻了個白眼,也别過頭再也不理會江沄潮了。
前面開車的江無聽着後面原本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挑釁”,轉眼就充滿了火藥味,短短幾分鐘便弄出了一種要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讓他一時有些汗顔。
他很想說什麼緩解一下凝固的氛圍,但他又不想觸江沄潮的黴頭,隻能認命般悶頭開車。
可很快他便發現他們居然離前車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追上了。
他忍不住激動道:“江總——”
“閉嘴。”江沄潮冷生呵斥道。
江無吓得一個激靈,下意識就想閉嘴,但下一秒他便反應過來了,連忙道:“馬上就要追上了,要不要直接把對方别停?”
“你——”
江沄潮轉過頭,剛想坐直身子從駕駛位和副駕駛位中間看去指揮江無,卻不想他剛說了一個字,戚槐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整個人擠在了兩個座位中間,直接把江沄潮擠了回去。
江沄潮整個人栽回車後座,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戚槐的背影,面上笑容不減,隻是淡定的垂首推了下眼鏡。
戚槐弓着腰,雙手扶着兩個座椅靠背整個人正在努力往前探。看着前車越來越近,他低聲道:“直接别停,不行就給我直接撞停。”
“啊?那車要是……”
“我賠。”
“哎,好。江總,我直接别車了。”一聽戚槐說會賠償,他也就沒什麼顧及了,向江沄潮通報後便直接将油門踩到底,整輛車迅速彈射飛出。
突如其來的慣性讓戚槐一個沒扶穩迅速朝後面跌去,原本以為背後會是帶着冰涼觸感的皮質座椅,卻不想砸在了一片滾燙之中,還不如座椅柔軟,撞的他後背生疼。
可撞下去的瞬間,身後随之發出了一聲悶哼。
他一驚,迅速轉頭看去,面上旋即染上了錯愕。
看着身後人似乎是因為自己的撞擊而微微蹙眉,戚槐一時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你……”
“不用謝我,我隻是——”
“你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