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槐依舊沒有質疑,但這次卻直接甩出了一張花。
瘦子審視着戚槐,思索了片刻後依舊沒敢開戚槐的牌,而是弱弱打出一張。
老闆緊随其後打出一張,壯漢也随之打了一張。
壯漢比瘦子穩重,兩輪下來他都沒有開對方的牌,但并不見得對方會就此認定他是個慫蛋,因此為了維護好自己的“人設”,他依舊沒有質疑開牌,而是連着打出兩張牌。
“The liar!”意料之外,瘦子居然十分自信的對戚槐發出了質疑。
戚槐面色微變,但旋即便勾起唇角翻開了自己的牌——兩張K。
他就說瘦子是個沖動的,人家吃一塹長一智,這人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此刻瘦子的臉徹底白了,左輪一共就六法子彈,剛剛他還打了兩個空彈,這下死亡率直接飙升到百分之五十。
但規則擺在那裡,瘦子不能不從,他右手顫顫巍巍的拿出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砰——”
實彈。
随着扳機扣下,子彈打穿了太陽穴,鮮血從左邊飛濺出來,有幾點血滴直接濺到了戚槐身上。
戚槐厭惡的往邊上挪了挪。
看着倒在桌上的瘦子,老闆“啧啧”搖頭,似乎是在惋惜這個生命的離去。
新一輪真牌依舊為K,這次戚槐手裡直接四張K,剩下的是一張Q。
既然這麼多張都是真牌那他就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這一輪老闆開局,他倒是沒有猶豫,打出了三張牌。
大漢瞥了一眼,跟了三張牌。
四張真牌在手,戚槐倒也不慌,随手打出一張後就準備看兩人怎麼出牌。
他的位置隻能質疑大漢的牌,既然這麼多真牌在他這裡,他不妨質疑一次大漢試試看。
見戚槐打出一張,老闆幹脆把手裡剩下的牌一口氣全部打了出去。
戚槐太陽穴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果不其然,大漢也跟着将手裡的牌全部打了出去。
看着大漢帶着幾分笑意的表情,戚槐心中暗叫不好。
看樣子剩下兩張真牌應該都在大漢手裡,如果質疑了他要吃一發,如果不質疑,全場隻剩他手裡有牌,他也要吃一發。
這次橫豎都是躲不掉了!
見狀,戚槐“啧”了一聲,他垂眸看着槍,就這麼盯了片刻。
他總不能點兒背的就折在這兒吧……戚槐的眼神晦暗不明。
既然伸頭一刀縮頭一刀,他也沒必要磨磨蹭蹭叫人看不起。
想到這兒,戚槐毫不猶豫抄起槍,直接擡手将槍口抵住了自己的太陽穴,毫不猶豫扣下了扳機。
空彈。
戚槐暗暗呼出一口氣,将槍放回桌上。
見戚槐逃過一劫,老闆不禁“啧”了一聲。
戚槐頭也沒擡,一邊抽牌碼牌一邊道:“怎麼着,盼我死啊?”
老闆不置可否,隻是笑道:“先生吉人自有天相。”
後重新開牌,真牌是張Q,戚槐手裡有兩張,剩下是一張K兩張A。
戚槐上手先打出了一張K,老闆依舊沒有質疑,打出了一張牌。
輪到壯漢的時候,壯漢卻一反常态沒有跟着老闆出牌,而是直接打出了三張。
戚槐看着桌上的牌眸光閃爍。
他手裡兩張真牌,餘下四張,老闆隻打一張,要麼是手裡剩的全是真牌或有三張真牌,要麼大多數是假牌,因為知道壯漢不敢開他的牌所以才這麼大膽往外打。
如果是後一種情況,那老闆大概率一上來就會打一張真牌,如果大漢敢質疑他,他直接送走大漢,如果不質疑他後面還能繼續放心打假牌。
但這次壯漢居然既沒有質疑,也沒有跟着自家老闆打一張,而是慌着扔自己的牌,說明他手裡假牌更多,前幾輪戚槐沒有開他,甚至自己主動吃了一發,那壯漢大概率手裡隻有一張真,這次就是在賭戚槐會不會如之前一樣不開他。
隻可惜……要讓你失望了。
“The liar。”戚槐淡聲道。
牌被翻開,不出所料,三張假牌。
壯漢臉上橫肉一抖,下意識看向了老闆,但老闆一雙眼眸裡看似飽含惋惜,實則滿是對他不中用的嫌棄。
壯漢抱着僥幸心理,閉着眼朝自己開了一槍,但他卻沒有瘦子運氣這麼好了,第一發就吃到了實彈,當即倒在桌上咽了氣。
戚槐佯裝心痛地喟歎一聲:“好可惜哦……”
看着戚槐的表情,老闆面上微笑依舊,實際上卻早在在心裡罵了戚槐三百遍,畢竟這麼不要臉的玩家他着實第一次見。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現在桌上隻剩下了戚槐和老闆,現在二人是可以互相質疑的。
最後一輪生死局,真牌為A,當牌發到二人手中的時候,戚槐臉色卻倏地一變。
他擡眸看向老闆,而後者回應他的是一個充滿算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