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碎夜覺得自己身上的新衣裳,還好。
祈願者家櫥櫃裡挂的這些衣裳,有的跟自己在第二個異世界換過的那身衣裳比較像。
實際上,去過的三個異世界,和現在的這個,這四個異世界裡,明碎夜對第一個的新奇感是最少的。
不過其餘三個也并不讓她感到十分的驚訝。
她不禁思考,自己原來的那個世界,那個荒蕪的世界,在變成那樣之前,是什麼樣子的。
……沈月幫明碎夜把她沒翻下去的衣領給折下去,
然後就去小廚房搗鼓晚飯去了。
下雨了不想出去吃,點外賣貴,還是自己動手劃算。
雖然沈月看起來像不大會做飯的樣子,實際她的廚藝還好的,做的飯菜不止“能入口”這種程度,而是“挺好吃”。
也是練出來的,畢竟這麼多年一個人。
沈月圍上圍裙進小廚房,明碎夜也跟着她進去。
“怎麼?你要給我打下手?”沈月歪過頭問她。“你會?”
明碎夜看了一圈周圍的:
那個凹下去的槽是用來放什麼的?裡面有些水漬,盛水的?
那個白色的方盒子又是什麼?從占據其中的方塊琉璃能望見裡頭。
那有個嘴凸出來、上有蓋的,像酒壺,不過比酒壺要大不少……吧?
那地上高高豎放的白色箱子,又是什麼?
她倒是看到了放在“石桌”上的刀和砧闆,曉得這邊是廚房。
肉、菜放在什麼地方?
許是,放在哪裡冰鎮起來了?
明碎夜是覺得自己能做點什麼的,于是她點了點頭,對沈月道:
“我幫你。”
沈月挑了下眉毛,
“行。不過我沒多餘的圍裙了。”
雖然明碎夜說自己幫沈月,不過沈月還是隻讓她去切菜。
……原來肉和菜放在那個角落裡高高的白色箱子裡冰鎮。明碎夜看到祈願者打開那白色箱子的小門,從裡頭取出肉、菜。
沈月還是有那麼一些不放心的,不過明碎夜很好地完成了沈月交給她的這個任務。
砧闆上紅色的西紅柿被她切得大小都差不了多少。
沈月發現這個女人刀工很好,動作快、利落,難不成這女人以前是個廚師?
看她手上,确實有些繭子……
不過一個廚師,穿着戲服——也不一定是戲服……一個廚師,穿成那樣,在這附近轉來轉去,還失憶了、頭破了,怎麼看都很奇怪。
雖然現在已經很奇怪就是了。
之後交給這女人切的青椒、土豆她也切得很整齊、很好。
沈月光把注意放在她身上了。
之後沈月沒讓她再插手,說“還是自己燒更合自己口味”,她燒一半突然想起來問明碎夜“有沒有什麼忌口的、不能吃的”。
明碎夜答“我不知道”。
“啊,你失憶了,對,那等會開吃的時候你每道菜先少吃一點,就吃一點點啊,要是你真過敏了那就慘了。”她如此囑咐明碎夜。
明碎夜點頭。
似乎是因為在自己的住處,面對的又是這樣一個失憶的年輕女人,這個女人還比較安靜,比較讨人喜歡,沈月的心情變輕松了不少。
……最後成品上來了。
沈月簡簡單單地做了幾道家常菜,有葷有素有湯,色香味都還好。
幾道家常菜的味道都不是很重。
作為演員,她也不能吃太重口的,沈月她不是那種怎麼吃辣、怎麼吃重口都不長痘的,那種令人羨慕的體質。
……
晚餐後,沈月有些驚訝地發現這個失憶的女人對于家用電器的使用有些生疏,不,還不僅僅是家用電器。
不過這個女人很快就對她住處的那些東西表現得熟悉了起來。
明碎夜雖然有觀察祈願者的舉動,去模仿、學習,但第一次使用還是現出了些許不熟的感覺。
好在很快就好了。
因為使用那些東西并不難。
“你失憶,失得連這些都忘了?”沈月驚訝地朝她道。
“這是……叫什麼類型的失憶來着?
我好像在書上還是哪個視頻裡看到過,說甚至有的類型的失憶會連怎麼進食、怎麼呼吸都忘掉。”
至于是不是真的沈月也沒去進一步感覺過,反正她覺得聽起來像假的。
哪有失憶失得連人的本能都忘掉的。
但也不确定啦,畢竟她沒去查過。
明碎夜:“我不知道。”
對于一個失憶的人來說,“不知道”這三個字就可以解決很多問題和麻煩。
從一個失去記憶的人口中冒出這三個字不是再正常不過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