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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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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任蘊琭下了太學,又專意繞路帶了餮香坊的糕點給任荷茗,壓着愁緒淺笑着看着任荷茗吃,任荷茗雖胃口不振,也努力假裝高興地吃給她看,素日裡香甜的糕點卻好似膩在口中,正實在吃不下去,便見石開進來,猶猶豫豫沒有開口,任蘊琭本想借故出去,任荷茗卻說:“隻管說罷,阿姐有什麼事非要瞞着我麼。”

任蘊琭還想說什麼,石開卻素來向着任荷茗,還是開口了:“少君,茗公子,宮裡恩傧主子身邊兒的淩光來了。”

“恩傧?”任蘊琭意外地重複,頓了一頓。

石開道:“少君放心,是偏門來的,應門的是奴才的娘,沒人瞧見。”

任蘊琭微微點頭,道:“請進來罷。”

任荷茗連忙趁機把阿姐買的糕點包起來塞給小昙免得任蘊琭還要他吃,一擡頭,見一個穿青色暗紋宮裝、披黑絨青白花鳥披風的青年女子走了進來,她倒是打扮得樸素,單螺髻上隻一支銅絲扭的嵌翠玉簪子,臉上薄施脂粉,看着也是相貌平平,然而身姿颀長,腰若約素,任荷茗屈身還禮時,對着他稍一擡眼的瞬間,隻見得眸子清黑,耀若星輝。

隻這一眼,任荷茗便僵在原地。

他認得出來,這不是什麼淩光,而是蘭陵郡王薛钰。

她隻看任荷茗一眼,便又垂下眼去,但任荷茗知道,她一定也知道任荷茗已經認出她了,隻任蘊琭無知無覺,拱手為禮後,皺眉瞧着她,問道:“不知恩傧主子遣您所為何事?”

薛钰還禮道:“見過少君。禮節上原該多問少君幾句好的,隻是眼下不便,隻好開門見山——恩傧主子屬意貴府茗公子為蘭陵郡王正君,想在過明路前問問茗公子和琭少君的意思。”

任荷茗心頭一震,攥住了手中的絲絹。

任蘊琭微微一頓,道:“恩傧要茗兒做五殿下的正君?”

薛钰不着痕迹地看任荷茗一眼,道:“這是五殿下自己向恩傧主子提的,恩傧主子本也欣賞茗公子,五殿下自己喜歡,恩傧主子自然沒什麼不願意的,隻是恩傧主子知道昆山侯府家大業大,聯系繁雜,又一向敬重辛老大人,想着跟昆山侯和辛老大人正式提請之前,應先與琭少君知會一聲,方便安排。”

這話說得客氣,其實是知道昆山侯府姜氏父女三人以側逼正,任荷茗與任蘊琭幾乎算得上相依為命,這婚事隻能是任蘊琭為任荷茗費心,也需問過外祖母的意見。甚至,若要讓母親應允,也不知要不要用些旁的手段,便是直白将底交與任蘊琭,由得任蘊琭自己安排。

“既然恩傧主子如此有誠意,在下便也打開天窗說亮話。”任蘊琭示意薛钰坐下,以示禮重,溫潤的眉眼間凝着細細思索的沉靜神情,“茗兒上回入宮,是給三殿下相看,并未相中,隻是因我昆山侯府尚有餘威,三殿下才肯以側君之位相待,如此,恩傧與五殿下仍願意以茗兒為正君?”

“琭少君說笑了。”薛钰氣定神閑,受了小昙沏的一杯碧螺,将素瓷茶杯捏在指尖,“茗公子入宮是探望表舅,至于僖傧主子與建陵郡王也去從玉宮探望梅貴傧主子,不過是巧合罷了,哪裡有什麼相看?”

的确,雖然為皇女相看夫侍是鹹安帝默許,但終究是不能拿到台面上來說的,她這樣說倒也不錯。

“更何況,和氏之璧,縱有千萬人以為不過是頑石在先,亦不能污其質。”她眸中星光,不着痕迹地淡淡掃過任荷茗,“真正愛玉惜玉之人,其愛重難移,怎會因聽進他人幾言幾語就動搖。”

任蘊琭長眼微眯,又道:“一面之緣,恐怕有些草率。”

薛钰坦然笑道:“選秀當前,茗公子的選擇怕是不多。論利,茗公子入建陵郡王府要做側君,入宮即便封為賢君,依舊是側室,何況聖上年歲已長,恐怕也并非茗公子的良配。總歸,為人侍室,如何有做正室來得痛快。論情,三殿下與聖上亦不過與茗公子一面之緣,依琭少君所言,三殿下未曾看中,聖上雖曾有意,不過也隻一時便抛到了腦後,倒不如我家五殿下,真心實意。除非…茗公子之心另有所屬。”

薛钰坐在任荷茗正對面,說到此處,靜靜擡起眼來看他,任荷茗咬了咬唇,終是說道:“阿姐,沒事的。我…覺得蘭陵郡王很好。”

任蘊琭驚訝地看向任荷茗,薛钰清澈的眼睛則盈起粼波一般的笑色,任荷茗臉上燒得滾燙,努力假裝鎮靜地說道:“阿姐。到底殿選時不選入後宮就是了。蘭陵郡王是行五的皇女,眼下皇女之中,隻大殿下、二殿下已娶,三殿下、四殿下與五殿下皆欲在這次選秀中相看,三殿下與四殿下不娶,五殿下便不能娶,若是五殿下心意有變,隻管托辭星宿有變不宜成婚,算了就是了。”

任荷茗說罷,隻見薛钰眸光微微一沉,抿一口茶水,悠悠道:“茗公子真是冰雪聰明。”

任荷茗直直盯着她,一點不願意相讓:“論利,這也是為五殿下考量,我母親身在兵部,卻未必疼愛我這個嫡子勝過我庶兄任荷菱;阿姐則志在吏部,幾年内隻怕都根基不深;外祖本就是五殿下蘭陵屬地的地方官,隻是為人自有準則,絕不是因我嫁與何人便能為其鷹犬的。說到底,還是要看五殿下志在何處,若是做一對怨偶,還不如不做的好。”

薛钰倒是不慌不忙,淡淡一笑,道:“茗公子這話說的,我家郡王便不能隻是因為喜歡公子才必要公子為正君麼?”

這話出口,任荷茗指尖都微微打起顫來,倒是任蘊琭詫異地看向薛钰,而薛钰仿佛全不覺得自己失言,隻含笑道:“更何況,昆山侯雖然寵愛長子,但年例賞賜、規矩禮儀上從未讓菱公子越過茗公子去。琭少君眼下還未科考,但想必會金榜題名,雖年輕資曆淺,但來日必成棟梁。至于辛老大人,乃是一等一的好官,蘭陵政通人和,想必我家五殿下也沒有什麼需要勞動辛老大人的。”

她這樣說,倒顯得方才那句話是遮掩算計用的了,任蘊琭也隻抿唇思索起來。

其實薛钰這樣說倒也不錯,畢竟蘭陵郡王可謂是鹹安帝諸女之中存在感最弱的一位了,她本就性子安靜,話從不多說,不像陽陵郡王那般有身為第一寵君的父君,不像建陵郡王那般常常大辦宴席與文人雅士吟風弄月,不像皇長女郁陵郡王那樣占一個長字,就連皇次女興陵郡王,即便平日裡似乎不聲不響,但業已參政且頗有政績,漸漸有了賢德的名聲,好似不起眼,細數起來也是頗有分量的,若不是陸恩傧雖出身不高、不曾專寵卻也長寵不衰,隻怕沒有人還會記得這個五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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