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就滾開。”
薄西亭擡手攔在門外,漠然望着他,意思非常明确:不可能。
應惟竹微微眯起眼睛。
像冷血的蛇類預備攻擊前的準備。
兩人僵持着,眼看就要爆發一場鬥毆事件,江宵的聲音從薄西亭身後響起:“找我有事嗎?”
薄西亭太陽穴似乎跳動了一下。
就知道江宵永遠都不可能聽話。
應惟竹的眼神直勾勾落在江宵身上。
金瞳陰沉下來。
“你晚上是在他這裡睡的?”
簡直就是死亡問題。
江宵毫不懷疑,如果他說“是”,恐怕他的死亡率又會提高了,他當然不會這麼說——
“是又怎麼樣。”薄西亭淡淡道,“他晚上在哪睡,跟你有關系麼。”
應惟竹唇角的笑意擴大:“是這樣啊,我就知道……”
果不其然,江宵的眼前再度閃爍過一片紅霧,但顔色已經比之前更為低暗恐怖,面積也更大,散發着不詳的氣息,死亡的腳步已經臨近。
【死亡概率↑】
進度條自一半的位置再度緩緩朝前推移,猩紅色面積幾乎已經占據了大半個進度條,光是看到便令人感到不适。
溫馨提示:
您的死亡時刻已經越來越近了,如有遺言,請通過系統遞交,我們一定會為您刻上墓志銘。
笑臉的弧度已經超越了正常人微笑的弧度,幾乎已經扯到了眼角,原本看上去還算可愛的表情變得猙獰可怖,似乎已經笃定,江宵定會死在這偏僻寂靜,積雪封山的酒店中了。
江宵無動于衷地關閉了提示面闆。
死亡威脅,看多了也就那樣。
更何況,這個遊戲的主系統看上去真的很想讓他死,雖然不知道原因,江宵偏偏起了逆反心理。
他就不死。
等他離開這個副本,氣死這個主系統。
“你怎麼知道我不在江暮房間?”江宵開口道,“你剛去找他了?”
“是啊,他是這麼告訴我的。”應惟竹說,“我去他房裡看過了。”
江宵:“江暮給你開的門?”
“不然呢?”
江宵:“……”
他當時多次試過,那手铐非常堅固,砸都砸不碎,除非把床頭的柱子砍了,但江暮應該也沒有喪心病狂到帶電鋸吧?
他到底是怎麼把手铐解開的?!
江宵得罪江暮就打算得罪個徹底,反正把人铐住也掀不起什麼浪花,沒想到這個巨大的不确定因素居然自己把手铐解開了!
那一刻,江宵突然感覺,他的死亡預告說不定是真的。
江暮說不定真會偷偷來殺他。
江宵在那一刻,突然想到,在江暮房間裡,他撞灑的那些文件。
混亂之中他似乎碰到其中一張,不像普通的紙,偏硬,從觸感上反而更像是……
照片。
江暮和薄西亭是親兄弟。
薄西亭是學攝影的。
江暮電腦裡那個奇怪的軟件和打不開的文件夾……
一瞬間江宵産生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念頭。
“聞序呢,他在睡覺嗎?”江宵聲音急促。
“他不在房間。”應惟竹蹙起了眉,“現在那間房裡沒人,我剛才去看過,怎麼了,聞序是你媽嗎?半天見不到就要問,還是說,你跟他也有什麼‘特别關系’?”
聞序居然不在房間裡!
半夜三更的,這些人怎麼一個比一個離譜,薄西亭大半夜在走廊晃,應惟竹像個厲鬼一樣到處找人,聞序不見蹤迹,而江暮……
江暮現在又在做什麼?
雖然線索還不明朗,事情也并沒有完全串聯清楚,但江宵意識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最初的房間,也就是命案現場,現在一個人都沒有,也就是說,兇手完全有機會溜進去徹底銷毀犯罪證據!
“帶我回去。”江宵立刻道,神情無比凝重,“我們一定遺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現在必須去找。”
如果他猜的沒錯,他可能已經知道,江暮為什麼要在停電的時候進他們房間了。
因為他有必須要取出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