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少年。
男人用手指着少年的頭,指得一點一點的,少年的身影單薄,乖乖地立在那裡,低垂着頭,溫順的讓對方斥責。
童彤在看到少年的臉時,本就煩燥的内心更加煩躁。
“他媽的,你個傻逼,你誰啊?在這裡指指點點,當自己是皇帝啊!誰給你的權利,沒聽懂人家說什麼嗎?不需要你,一個月十萬,打發叫花子?丢人現眼,識相的趕緊滾蛋,臭傻叉!”
童彤沖過去,用力撞開那個男人,護在那個少年面前,憤怒的指責:“他媽的,你要是再不走,老子舉報你威脅未成年,把你送去牢子,看誰以後還敢用你。”
中年男人沒有防備,被童彤一撞,失去重心,險些摔倒在地上,他轉過身,眼睛裡全是難以置信:“你個天殺的小妮子,敢撞老子,知道我是誰的人嗎?”
童彤:“我管你是誰的人,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中年男人瞧見童彤身上穿的衣服不便宜,心中打起了退堂鼓:“你是這家夥的誰,我告訴你,今天得罪了我,這小子以後别想在這地方混下去了!”
童彤才不怕這些:“你在發号施令之前最好先打聽打聽我是誰,别到時候被你家主子攆走的時候連得罪的是誰都不知道!”
中年男人面色扭曲:“你……你!”卻還是灰溜溜的走了。
童彤朝着他的背影“呸”了一聲,這才轉身看向身後的少年。
少年身形瘦削,個子很高,皮膚蒼白,先得有幾分病态,如此寒冷的天氣,身上穿着的卻隻有劇組薄薄的戲服,嘴唇都已經發白,隻有那一雙清亮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童彤。
“你是誰,為什麼幫我?”少年張口,聲音還有些沙啞。
“我……”童彤有些心虛,他還不認識她,“我是你未來的老闆。”
“未來的老闆?”少年輕聲嘀咕,随即了然,“你要簽我?你做得了主?”
“我怎麼做不了主?”童彤看他穿的單薄,身體還止不住地顫抖,拉起他的手,“這裡不是聊天的地方,你和我來。”
“……待會兒劇組就要開拍了。”
“你那個戲有什麼好拍的?躺在地上演死屍,跟我走,違約金我幫你付。”
“你怎麼知道?”
“看你戲服就知道了。”
童彤拉着少年,一路來到了橫店接待中心,要了個小包廂。
包廂内,空調吹來暖暖的風,童彤脫下厚厚的棉衣,給少年倒了一杯水,少年接過,握在手心。
“我得罪了肖導,他很小心眼。”周圍溫暖的空氣讓少年終于久違的感受到了溫暖,身體慢慢不再顫抖。
“肖導?”童彤知道這個人,這個人曾經把少年折磨的很慘,讓少年曾經一段時間流露街頭,寒冷的冬天一度隻能在天橋底下睡覺,最後還是遇到了“貴人”,才擺脫這樣的日子,不過那“貴人”也不是什麼好人,隻是少年從一個危險的地方到了另一個危險的地方。
她眸色沉了沉,“他不是什麼好人。”
少年輕聲說:“為了我,得罪他,不值得。”
童彤輕嗤一聲,雖然童家後期被整得慘,但那是後期出現了虧空,内部先亂了起來,才給那些人下手的機會,還有就是自己這個被劇情控制的蠢貨,偷偷将自己的機密洩露了出去,才會如此下場,可眼下一個肖導,竟然都敢與她相提并論了。
“一個肖導,我還是得罪得起的,”童彤神色古怪的看了少年一眼,不管是從前還是以後,他一直都是這樣小心,“一個三流導演,拍了點狗屎電影,再找一幫水軍吹噓,買了個破獎,這種人,我還是得罪得起的。”
“你……”少年疑惑,“你為什麼要幫我?”
童彤:“因為我人美心善,覺得你非常對我胃口。”
突然意識到這句話似乎有歧義,她補充道:“就是覺得磁場很合拍,沒什麼其他的。”
少年道:“……我不做出賣是自己的事。”
童彤:“放心,我可是大大的良民,不做違法的事情。”
“對了,你現在應該隻辍學了半年吧?”
少年神色疑惑的看着她:“你怎麼知道?”
童彤神秘一笑:“我不僅知道你辍學了半年,還知道你叫莫清淤,你看,這就是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