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星樓伸出手去拽姮元的衣袖,手指微微用力,指甲泛起粉色。
他下巴搭在木桶邊緣,眼尾微微上挑,“我體内多了個妖丹,好像懵懵懂懂知道些東西。”
“所以妖族也是有修行之法的是嗎?你能教我嗎?”
少年的皮膚異常白皙,濕濕的碎發緊緊貼在身上,看着人的目光清澈中帶着一點乞求。
姮元目光從少年的臉上移到肩膀,黑色的藥水掩蓋了水下的風光,但是卻讓少年看上去格外的誘人。
他忽然輕笑一下,身體微傾,笑得好看又惡劣,“我為什麼要教你?又為什麼要當你的靠山?”
他的鼻尖幾乎和少年的鼻尖幾乎要碰觸在一起,兩人的呼吸幾乎重疊。
月星樓愣了下,“噗通”一聲鑽到水中,好半天才把腦袋露出來,但是身體靠在另外一側的桶壁上,眼神有些閃躲。
“我……你……”他有些結結巴巴,語無倫次,耳朵通紅,最後小小的嘟囔了一句,“不願意就算了。”
他不自覺的癟嘴,覺得自己有點太膽大了。
畢竟尤桂和吳剛雖然說也住在月靈閣,但是他注意尤桂從來不會在姮元面前方式,反而很恭敬。
他雖然有些遲鈍,但是又不是傻子,隻是那根神經有些不敏感而已。
月靈閣裡面,是以姮元為主,若是姮元不幫他,他還真的需要想别的辦法。
月星樓神情有些恹恹,腦子裡卻在想着要怎麼才能找到修行之法。
也不知道大傻狗那邊知不知道。
話說回來,兔子和狗的修煉是一回事嗎?都是妖族,應該差不多吧?
他有些不确定,不過覺得回頭可以去找大黑狗試一試。
“咚”
毫不客氣的敲擊聲讓月星樓猛地睜大眼睛,雙手捂着腦袋,圓溜溜的眼珠子裡面都是錯愕。
“你這求人的态度不行啊。”姮元一隻胳膊搭在木桶上,半個身體幾乎都要将木桶堵住,神情慵懶又生動。
“說你一句,你就退縮了,仇不報了?”
月星樓眨眨眼,忽然之間湊近,兩隻手趴在姮元胳膊上,一雙眼睛閃着光,“那我求求姮元大人,能教教我嗎?”
少年的眼中都是一個人的影子,專注而認真。
姮元笑了下,漫不經心,手指在月星樓頭上揉了下,“可。”
尤桂拿過來的藥水格外的好,月星樓從水裡出來的時候,身上一點傷口沒有。
他穿上尤桂專門拿過來的衣服,拉拉扯扯半天,才算是穿好。
就這,穿了他一腦門的汗。
不是别的,他實在沒有穿過這麼複雜的衣服,哪裡像他以前直接套個T恤拉個褲子就完事兒了,現在這一層層穿得好看是好看,但是也太繁瑣了點。
“小星兒,組織說讓多給你做幾件衣服,我來看看這件衣服合不合身。”
尤桂說着從外面進來,他剛剛把衣服拿給月星樓之後就退了出去。
還沒有看到這衣服月星樓穿得合不合适。
月靈閣所有人的衣物都是吳剛做的。
他們一開始沒有想到月星樓會這麼快化形,所以就沒有給他準備衣物,身上這件還是吳剛臨時趕制出來的。
尤桂正說着話,聲音戛然而止,他張大了嘴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月星樓,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一般。
此刻的月星樓,身着一襲月白色的長衫,衣料是上好的雲錦,在燭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銀光,宛如月華傾瀉。
衣衫上用銀線繡着幾枝疏影橫斜的梅花,針腳細密,栩栩如生,更添了幾分清雅出塵的氣質。
這件衣服雖然是趕制的,但月靈閣出品,必屬精品。
每一處細節都處理得恰到好處,完美地勾勒出月星樓纖細卻不失力量感的身形。
腰間一條同色系的腰帶,松松地系着,更顯得腰肢不盈一握。
最讓人驚豔的,還是月星樓自己本身。
他站在那裡,就像是一隻誤入塵間的靈鹿,清澈的眼眸中,閃爍着純真無邪的光芒,讓人不忍亵渎。
然而,在那純真之中,又隐隐透着一絲難以言喻的魅惑。
白皙如玉的皮膚幾乎透明,仿佛能看到下面細細的血管。
一頭白色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襯得他更加清麗脫俗。
尤桂不自覺的咽了下口水,他為什麼覺得月星樓化形之後變得這麼好看呢?一點都不像個兔子精。
按照道理來說,姮元大人已經是月靈閣最好看的人了,其實不僅僅是月靈閣,姮元大人就算是放在整個天庭,那美貌都是通殺的。
但是這會兒看月星樓,就覺得他的模樣似乎和姮元大人比起來也是不予多讓的。
不過,兩人是不一樣的感覺就是了。
“小星星……”尤桂結結巴巴地問道,他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要說什麼。
“怎麼了?”月星樓歪了歪頭,一臉疑惑,聲音清脆悅耳,如同山間清泉。
“好……好看……”尤桂一雙眼睛晶亮,上下打量了月星樓幾眼,“沒想到小星星化形之後如此好看。”
月星樓聞言,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這一笑,更是如同百花盛開,讓人目眩神迷。
“你這人,真會說話。”月星樓笑道,“不過,我喜歡聽。”